什么让我以为你死了十二年?!”
“因为‘天局’必须被毁灭。”花千手的眼神骤然凌厉,“但不是从外部毁灭——那只会催生下一个‘天局’。必须从内部,由一个理解赌坛本质、却又超脱于赌坛的人,从根源上摧毁它。”
他指向四周的镜墙:“你看这座城。它吞噬了多少人?腐蚀了多少心?但它的可怕之处不在于贪婪,而在于——它给了赌徒一个‘公平的幻觉’。它让所有人相信,只要赌术够高,就能赢回一切。可实际上呢?赌坛的本质,就是一场永远不会有赢家的局。”
花痴开愣住了。
“我要你经历的,就是看透这个本质。”花千手的声音低下来,“从复仇开始,到击败司马空、屠万仞,再到踏入镜城——每一步,都在让你更深地理解赌坛的黑暗。只有亲身体会过黑暗的人,才知道光在哪里。”
他重新坐下,将六枚玉骰拢到面前:“现在,第二轮。这一轮,我们赌的不是命格,而是选择。”
他拈起那枚属于夜郎七的骰子:“夜郎七的心血是一点,代表‘隐忍’与‘守护’。你的心血是五点,代表‘进取’与‘破局’。你想知道,如果我让你在‘理解夜郎七的苦心’和‘继续你的复仇’之间选择,你会选什么吗?”
花痴开盯着那两枚骰子。
五点与一点,在命盘上是相生的关系——五点生一点。这意味着,他的“复仇”之路,反而成就了夜郎七的“守护”。
多么讽刺。
“我选继续掷骰。”花痴开说,“真相也好,谎言也罢,都要等这局赌完再说。”
“好。”花千手将骰子推过来,“这一轮,规则要变。我们不再各自掷三枚,而是轮流掷一枚——用对方的心血。”
他指了指标着“花千手”的瓶子:“你掷我的命运,我掷你的命运。敢吗?”
花痴开接过那枚注入父亲心血的骰子。玉质温润,血液在其中微微荡漾,仿佛能感受到父亲脉搏的跳动。
“有何不敢?”
他抬手,将骰子高高抛起。
这一次,骰子在空中旋转时,拖出了一道暗红色的尾迹。那道尾迹没有立即消散,而是在空中凝成一个模糊的图案——像一只展翅的凤,又像一朵凋零的花。
骰子落下:三点。
几乎同时,花千手也掷出了花痴开的那枚骰子。
骰子在空中拖出的是金色的尾迹,凝成的图案是一把出鞘的刀。
落下: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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