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响,像老黄牛在喘气。
“先吃饭!”冉欣柔用陶碗盛了肉汤,上面盖着块焦脆的饼子,递到独孤战手里,“凉了就不好吃了。”
独孤战接过来,烫得直搓手,却舍不得放下。饼子咬下去“咔嚓”一声,焦香混着肉香在嘴里炸开,他含糊不清地说:“还是你懂我……”话没说完,就被烫得直哈气,逗得众人一阵笑。
饭罢,木筏的骨架已经搭起来了。最粗的圆木做龙骨,用藤条紧紧捆住接口,冉欣柔让人送来的兽皮被剪成条,浸了桐油,垫在木缝里防水。独孤战光着膀子,古铜色的脊梁上汗珠滚成串,他蹲在木筏上,用凿子把突出的木刺削平,木屑纷飞中,忽然喊:“欣柔,把那罐松脂拿来!”
冉欣柔早备着呢。她提着陶罐走过去,罐口用布封着,揭开时冒出股清苦的香气。独孤战用手指挖了块松脂,抹在藤条捆扎的地方,阳光下,松脂渐渐融化,把藤条和木头粘成了整体,“这样才禁得住浪头。”他拍了拍木筏,发出沉闷的响声,“下午就能下水试航。”
海边的窑也动工了。烧陶的师傅蹲在地上,用手把黏土搓成条,盘成陶瓮的形状,指缝里全是泥。旁边堆着晾干的砖坯,是用海边的黏土混合草木灰做的,阳光下泛着青灰色。“这砖得烧三天三夜,”师傅边干活边说,“烧透了才硬,能垒墙,能铺路,下雨都泡不坏。”
冉欣柔看着他把陶瓮放进窑膛,忽然想起昨夜独孤战说的话:“等有了陶器,就不用总用木碗喝汤了。”她望着远处波光粼粼的海面,木筏的影子在水里晃悠,像只刚睡醒的水鸟。
午后的阳光热辣起来,独孤战带着人推着木筏往海里走,海水漫过脚踝,带着咸腥的凉意。冉欣柔站在岸边,手里攥着块刚出炉的陶片,是师傅特意烧给她的,边缘打磨得光滑,能当镜子照。镜子里,木筏在浪里起伏,独孤战的身影站得笔直,像根定海神针。
她忽然觉得,这荒岛的日子,就像这陶片,从粗糙的黏土到光亮的成品,只要肯下功夫烧,总能变得温润起来。而那些忙碌的身影,那些蒸腾的烟火,就是最好的柴火。
远处的窑顶升起了青烟,混着木筏划水的声音,在海面上荡开,像首没谱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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