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赈,实物激励,怨气渐平,可用。”
“这…是何意?”张宁不解。
“这是并州每日发生的万千琐事之一。”
张显的声音平稳。
“疤脸的怨气,代表着无数初来乍到者的惶恐与不安,宁儿,你父亲要的,是给这些人一条活路,一个像人一样活着的希望。
这希望,不在虚无缥缈的黄天,而在脚下能耕种的土地,在手里能换口粮的工分,在冬日能御寒的棉衣,在孩子能读书的学堂!”
他站起身,指着郡守府的方向:“那府中,无数官吏为了他们在算计每一粒粮食的用处,工曹司长史掾史他们都在拼了命的提高所有工具器物的产量。
王公王烈,六七十之高龄,他在为每一个新附之民能读书识字而奔走!这是并州!是我给他们一个像人一样活着的希望!
而你,宁儿,你是连接我跟他们的桥梁,数十万黄巾兄弟信你,敬你,你的话,有时比我的万般军令更管用。”
张宁握紧了手中的文书,指节微微发白。
她抬起头,第一次勇敢地迎上张显的目光:“张候要娶我?”
数日后,昭余泽屯垦区。
风雪稍歇,难得的冬日暖阳洒在广阔的工地上。
沟渠挖掘,窝棚搭建,道路平整…各项工程在并州吏员的高效组织下,如同巨大的蚁群,有条不紊地推进。
一阵小小的骚动在民夫中传开。
“快看!那是…女郎君?”
“真是女郎君!大贤良师的女儿!”
“女郎君怎么来了?这冰天雪地的…”
“看,往这边来了!”
只见张宁穿着一身与普通民妇无异的厚实灰布棉衣,头发挽了一个髻,脸上未施脂粉,甚至沾了些许泥点。
她在张白鹿以及那位年长渠帅陈忠的陪同下,正沿着新挖的沟渠走来。
她不再是那个躲在深闺苍白脆弱的孤女,眼神里多了几分沉静与坚韧。
她走到一处正在奋力夯筑窝棚地基的人群旁,疤脸等人也在其中。
“诸位兄弟,辛苦了。”
张宁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
没有华丽的辞藻,只有最朴实的问候。
民夫们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都有些激动地看着她。
“不辛苦!女郎君,咱们一点都不辛苦!”
“就是,咱们这些人,啥苦没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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