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地搏动,每一次跳动都牵扯着全身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耳中嗡鸣不止。
他看到了…或者说,“感应”到了。
就在刚才那个疯狂的念头升起的瞬间,一股极其突兀、极其不祥的“感应”,如同冰冷的电流,刺入他混乱的识海——遥远的东北方向,某个小城,一辆失控的汽车,狠狠撞上了一棵老树!剧烈的碰撞感,金属扭曲的刺耳声,还有…一声压抑的、属于中年男人的闷哼和随之而来的、骨头断裂的脆响!
通化!她爸!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冻结了陈镇渊所有的邪念。他猛地抬起头,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瞪着车窗外瓢泼的雨幕,仿佛要穿透这无尽的雨帘,看到几百公里外那血腥的一幕。
是巧合?还是…因为他这该死的纠缠?因为他这如同跗骨之蛆、甩不脱的执念和诅咒?
这个念头带来的恐惧,瞬间压倒了他身体里所有的痛苦。前列腺的胀痛,咽喉的肿胀,心脏的狂跳…所有的一切,在这巨大的、未知的因果恐惧面前,都变得微不足道。
他像被抽掉了所有骨头,瘫软在冰冷的驾驶座上。车里一片死寂,只有他粗重、艰难如同破风箱般的喘息,和车外哗哗的、永不停歇的雨声。
去找前妻?偷偷庆祝?庆祝这个可能因他而起的“准老丈人”的车祸?
他陈镇渊再烂,也烂不到这种地步。
雨,下了一夜。
陈镇渊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把车开回那个冰冷工棚的。记忆是破碎的,只有身体里那无休止的、如同潮汐般反复冲刷的剧痛,和深入骨髓的寒冷。
第二天,五月二十五日。雨依旧没停,只是小了些,变成了冰冷的、连绵不绝的雨丝。
研究所里气氛有些压抑。陈镇渊穿着深蓝色的工装,拎着工具袋,脚步虚浮地走在空荡的走廊里。他脸色灰败得像蒙了一层尘,眼窝深陷,嘴唇干裂起皮。前列腺的剧痛经过一夜的煎熬,非但没有缓解,反而像生了根,变成了持续不断的、钻心的钝痛,牵扯着整个下腹和腰背。每一次迈步,都感觉那块“烧红的石头”在身体里滚动摩擦。咽喉的肿胀也丝毫没有消退,呼吸带着浓重的痰音。
他是被临时派来修三号楼四楼东侧走廊那排坏掉的声控灯,顺便给几间办公室漏风的旧窗户安上纱窗。任务简单,但他感觉自己像扛着一座山在走。
刚踏上四楼的楼梯口,一阵滚雷由远及近,闷闷地滚过天际。陈镇渊脚步一顿,扶着冰冷的墙壁,闭了闭眼。雷声…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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