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李全那张透着阴鸷的脸庞因为愠怒而微微扭曲,细长的眼睛眯缝起来,射出两道毒蛇般冰冷的光。
“逆贼死到临头,还敢在这里妖言惑众?”
“陛下天恩浩荡,慈悲为怀,许你秋后问斩,已是法外开恩!”
“让你在狱中好生反省己过,洗心革面,不是让你在这阶下之地,还敢大放厥词,胡言乱语!”
“带走!”
沉重的铁链,“哗啦”作响。
禁卫得令,将踉跄的柳普拖拽着就要往外拖行。
“慢着!”
陈炳胸膛剧烈起伏,灼灼的目光如利剑般直刺李全,一字一顿,每个字都像砸在地上的铁块:
“你一个阉人,也配在这里对昔日宰辅大呼小叫?”
“谁给你的胆子?!如此僭越!”
这话分量极重,像一块巨石投入水面。
按朝廷祖制,内侍宦官不得干预朝政,更无权对朝廷重臣如此无礼呵斥,这是底线。
出乎意料的是,
李全非但没有被这雷霆之怒慑住,反而嘴角一咧,牵出一个极其阴恻恻的笑容。
他慢条斯理地转过身,正面迎向陈炳几乎喷火的目光。
“陈相这话,可真是折煞咱家了。”
“咱家是先帝爷还在潜邸时就在御前伺候的老人了,这辈子就认一个死理儿——忠于陛下!”
“陛下的意思,就是咱家的天!”
“陛下让咱家向东,咱家绝不敢向西偏一寸,陛下让咱家来宣旨拿人,咱家就一字不差地宣,一丝不苟地办!”
他边说边向前踏了一步,动作轻巧得像猫,竟已与身材魁梧的陈炳几乎脸贴着脸。
一股混合着香料和阴冷气息的味道扑面而来,让陈炳的眉头锁得更紧。
“倒是陈相您……”
李全压低了声音,语气陡然变得如毒蛇吐信般阴冷粘腻,目光扫过狼狈的柳普。
“柳普他亲口认罪画押,供认不讳谋害淮阴侯这等滔天大罪!人证物证,铁证如山!”
‘陛下的圣裁旨意已下,明明白白!”
“你在这儿拦着不让咱家带人走,还要给这逆贼好脸色看……”
他故意停顿了一下,让那无声的威胁在空气中弥漫开来,随即,声音如同淬了冰的刀锋,陡然拔高,尖锐刺耳:
“怎么,陈相您这是要偏袒包庇这十恶不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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