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目光停留在一个年轻得有些突兀的面孔上。
他看向对方时,对方也在看着他。
当他看着对方脸上那几乎从来不变的从容,与嘴角那一丝似有似无的笑意时,自打站在此间便觉睥睨众臣的越王爷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心颤。
他好像回到了回沙岛上风云突变的那一刻;
好像记起了杭州城外船舱中让他心惊肉跳的谈判拉锯;
又好像终于回想起了中京城郊,对方那最后的警告。
他深吸一口气,缓慢却清晰地开口道:“这皇位,本来早该是本王的,本王只是想拿回来,有何不可?叛逆?不过是成王败寇罢了!”
而随着他在朝堂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和史官的笔,公然说出这一句话,他的篡逆之行,便再也无可辩驳。
天下任何人,想要拿他的结局做文章,都将不再有任何的说服力。
因为越王已经亲口承认了是他早就对皇位有了觊觎之心,而非是被新帝逼迫不得已而自保。
旋即,朝堂上便接连响起斥责之声,众人纷纷开口怒斥,而越王昂然而立,双目微闭,不屑一顾。
这样的态度,又激发了更多的人跟着开口。
一片嘈杂声中,越王忽地一声冷喝,“皇甫靖,你将本王带上殿来,是想看本王如何被你的走狗们羞辱的吗?”
“成王败寇,要杀要剐,本王悉听尊便,身为皇族,自有体面,你不怕列祖列宗在天有灵,入梦啐你一脸吗?”
这话一出,殿中登时一片死寂。
没有一个人,敢在这时候开口,甚至绝大多数人都不敢抬头,不敢去看陛下此时的面色。
新帝冷冷道:“你身为朕的皇叔,不思为社稷守封地,造福一方,反倒包藏祸心,图谋篡位,凭你也配提列祖列宗?”
郭相看了看火候,迈步出列,沉声道:“陛下,越王叛乱之事,铁证如山,且到殿前,依旧冥顽不灵,人神所共愤,臣请夺其王爵,贬为庶人,而后与其党羽一道,交大理寺刑部百骑司三司公审,明定其罪,昭告天下,彻底扫荡叛逆,以震慑逆臣之心,彰显朝廷法度!”
他这一开口,殿上群臣,不论派系,不分立场,几乎所有人,齐齐开口,“臣等附议!”
整齐而响亮声音,如同越王棺材合上的响声。
而新帝平静说出的那一声【准奏】,则是棺材板上钉上的最后一颗钉子。
殿中卫士上前,越王却挥手打开他们伸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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