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门查看。
“将军可有吩咐?”
于禁披发跣足,双目赤红:
“去!取酒来!”
守卫面面相觑,终有人取来一坛烈酒。
于禁夺过酒坛,仰头痛饮,酒液顺着胡须滴落,打湿前襟。
“成何父子!”
于禁忽然举坛向天,“汝等忠烈,死得其所!”
“独我于禁……独我于禁贪生怕死,苟活至今……“”
酒坛落地,碎成齑粉。
于禁伏案痛哭,声如孤狼夜嚎。
此后数日,于禁如行尸走肉般监督工程,而那幅壁画成了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每经过陵屋,他都绕道而行,却仍能感受到画中人物讥讽的目光。
腊月廿三,天降大雪。
于禁高烧不退,卧病在床。
医者把脉后,摇头叹息:
“将军此病,非药石可医。”
于禁知道自己大限将至。
恍惚中,他看见曹丕立于床前,面带讥笑。
“大王……臣知罪……”
于禁挣扎欲起。
曹丕的影子却冷笑道:
“于文则,汝一生功名,尽毁于新城一跪。”
“寡人让汝监修陵墓,就是要汝日日面对自己的耻辱!”
“臣……臣……”
于禁喉头咯咯作响,却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影子继续道:
“成何父子宁死不屈,入忠烈祠享祭。”
“而汝,将永远跪在那壁画中,为万世笑!”
“啊——!”
于禁一声惨叫,猛地坐起,却见屋内空无一人。
只有摇曳的烛火映照着他惨白的脸。
翌日清晨,
亲兵发现于禁时,他已气绝多时了。
消息传至成都,曹丕正在与司马懿对弈。
“大王,于禁死了。”侍从低声禀报。
“哦~”
曹丕落子,轻描淡写地回了一句。
“……追封其为厉侯吧。”
三日后,于禁被草草葬于成都一处无名山坡。
没有隆重的葬礼,没有朝臣的吊唁,只有几名旧部默默送行。
“……仲达,今日方称孤心呐。”
曹丕提着一串葡萄,吊着放入嘴中。
然后又将身旁的蜜水一饮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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