拔寨的场面。
这些骨片精心搭配着不同的色泽,新鲜的骨质白、经年的岁月黄、陈旧的灰褐斑,以及某些骨片上宛如血渍的殷红,恰到好处的给浮雕上了些色彩,很有些匠心独运的味道。
轿檐下悬挂着的不是流苏珠玉,而是数以百计风干缩小的头颅,有人类的、半兽的、精灵的、矮人的,甚至还有一些罕见亚种生物的,它们随着轿子的行进起伏轻轻碰撞,发出细碎而令人毛骨悚然的嗒嗒声。
乘坐这座轿子出行,格鲁姆俨然就是千万兽人之中最亮眼的那个崽。
行宫的轿夫们无疑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全是身高超过两米,浑身肌肉横生的强壮兽人苦工。在这样冰寒彻骨的天气里,轿夫们依旧光着膀子,裸露的上身涂着某种绿色的汁液,随着整齐划一的迈步行进,一团团的白雾从外翻的獠牙大口中吐出来,稍稍润泽了冬日的傍晚。
粗壮的轿杆架在他们的身上,或许是因为时间久了,在肩胛的位置卡出了一个深深的凹槽。
每一个轿杆的连接节点处都挂着一根黑黢黢的金属锁链,直接钻进了兽人苦工的肉里,从肩膀位置的骨头与骨头的缝隙之间钻出来,牢牢的锁死在了轿身之上。
除非死去,否则,他们将永远被血肉相连的“绑”在了这座行宫之上。
轿夫们的一切行走坐卧、饮水吃饭,都只能在这锁链的长度范围内,以极其别扭的姿势完成,只有一种情况例外。
需要排泄的时候,可不能弄脏了这顶尊贵的大轿,届时行宫的兽人军官会短暂打开锁,让轿夫带着透骨的铁链,去临时解决一下个人卫生问题。
当然,不能是在格鲁姆大将行进的时候。
坐着这面巨大的轿子,威风是足够的威风,但是速度肯定是快不起来的,尤其是遇到某些复杂地形,比如沟渠,水道,较大的陡坡什么的,这支庞大军队就不得不停下来。
大量的兽人苦工会被驱赶着,用自己的身体扛来木板、石块,或者直接跳进冰冷刺骨的水里用肩膀充当桥墩,将面前那些“坎坷”尽可能找平,好让“碎颅者行宫”能够平稳通过。
所以,前线已经开始交兵的时候,格鲁姆还在几十公里之外等待着卫兵架设浮桥。
格鲁姆并不着急。
他甚至调整了一下在王座上的姿势,让自己躺得更舒服些,顺手从旁边镶嵌在扶手上的一个小型颅骨容器里,捏起一块风干的肉条,塞进嘴里慢慢咀嚼。
“让崽子们先打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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