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终于冲破阴霾,洒在演武场上。
照亮断旗,照亮血泊,照亮无数生者与死者的面孔。
远处,裴之砚望着她离去的背影,轻声对身旁的赵启泽道:
“其实,陛下今晨召见慧觉大师时,大师便已推算出演武场有血光之灾。但他只说‘劫数难逃,却有一线生机’,需待最关键时出手。”
赵启泽一怔:“那大师为何不早些……”
“因为那一线生机,不在他。”裴之砚看向陆逢时消失的方向,“而在阿时,在你,在桑道长,在所有拼死抵抗的人身上。”
“若无人拼命守住旗杆,拖住血傀师,唤醒孩子最后一丝佛性……纵是慧觉大师亲至,也难挽狂澜。”
“大师等的,不是出手的时机。”
“等的,是人心未死的那一刻。”
赵启泽默然良久,望向满地狼藉,又望向渐渐散去的人群。
新的一天,开始了。
但有些东西,永远留在了这个清晨。
三日后。
大相国寺,后山禅院。
八宝功德池水光潋滟,池畔萦绕着檀香与药草混合的宁静气息。
陆逢时浸在池中,温润的池水包裹着她千疮百孔的经脉,丝丝缕缕的功德之力如最耐心的绣娘,缓慢修补着那些因强行催动幽冥引而碎裂的痕迹。
池边石阶上,慧觉大师闭目打坐,手中佛珠缓缓捻动。
“你的根基比老衲预想的扎实。”
老和尚忽然开口,“玄阴珠虽属性至阴,却与你五行灵体莫名契合,它护住了你的丹田核心,加上你丹田内还有蕴神珠,倒也不算无可挽回。
“只是这经脉的损伤,需静养百日,期间不可妄动灵力,更不可再催动那幽冥引。”
陆逢时睁开眼,池水倒映着竹影:“大师,那幽冥引究竟是什么?”
“是玄阴珠内蕴的一道上古幽冥禁法。”
慧觉也不打哑谜,缓缓道来,“此珠来历非凡,并非单纯法宝,而是一把钥匙,更准确的说是一个信物。
“你能在生死关头激发其一鳞半爪,是机缘,也是凶险。往后修为未至元婴,切莫再试!”
钥匙?
信物?
陆逢时想起幽冥使见到玄阴珠时眼中闪过的异样光芒。
“那冥使,当真被彻底驱逐了么?”
她问出这几日心中隐忧。
慧觉搅动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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