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只是静静晒太阳。
他在殿内活动的时间也悄然增加,偶尔甚至会自己慢慢走到书架前,挑选想看的书籍。
变化依旧缓慢,却带着一种扎实向好的趋势。
那份大病后的沉重与滞涩,正在春日的暖阳和有序的调养中,一点点被化开、驱散。
毓庆宫的时光,依旧被精心丈量着,每一步都走得审慎。
但在这审慎之中,生机正在不可抑制地勃发。
胤礽如同一株被精心呵护的名木,虽然主干曾遭重创,但根须未死,便在适宜的春风细雨里,悄然抽出新的、充满希望的嫩枝。
这缓慢而坚定的复苏,本身便是最有力的回应,也是对未来,最无声却最坚实的宣告。
*
暮春的阳光,一日比一日慷慨,将毓庆宫的庭院镀上一层温暖而明亮的金色。
胤礽在廊下小坐的时间,也从最初的一刻钟,悄然延长至小半个时辰。
他依旧裹着锦氅,倚在铺了厚垫的圈椅里,姿态却比以往放松许多,目光追随着庭院中翩跹的蝶影,或是静静落在墙角那几丛日渐茂盛的翠竹上。
这一日,早膳过后,胤礽并未立刻去廊下,而是让何玉柱将近日积攒的、来自诸位阿哥、几位主位娘娘、以及少数几位他素来看重的师傅、属官的问候帖子与礼单,整理好呈上来。
帖子与礼单被分门别类,放在一个紫檀木托盘里。
胤礽靠坐在暖阁的榻上,何玉柱将托盘轻轻放在他手边的矮几上。
“殿下,这些是近十日送来的,都依规矩查验登记过了。”
何玉柱低声禀报,“多是问候安好,或是送些时新瓜果、笔墨纸砚、雅致玩物。
奴才已按您的吩咐,一一备了回礼或口信,都打发回去了。”
胤礽“嗯”了一声,伸出手,指尖从那叠帖子上轻轻滑过。他并未立刻翻阅,而是先问道:“皇阿玛今日可遣人来过?”
“回殿下,梁公公辰时末刻来过,送了两筐刚贡上来的岭南荔枝,说是皇上尝着极好,让殿下也尝尝鲜,特意叮嘱了不可多食,已让太医署的人瞧过,性温,殿下少用几颗无妨。”
何玉柱回道,“奴才已命人用冰镇着了,殿下可要现在用些?”
“过会儿吧。”胤礽顿了顿,又问,“大哥他们那边,还有娘娘们宫里,近日可有什么特别的消息传来?不拘大小。”
何玉柱略一思索,回道:“大阿哥前儿送了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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