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添了一句:“家父亦常挂念殿下,然近来宫中事繁,未及亲书,嘱陌代为问安。”
宫中事繁。
秦夜的手指在这四个字上轻轻划了一下。
他把两封信都凑到炭盆边,看着火苗舔舐纸角,蜷曲,变黑,化成细碎的灰烬,随着热气微微翻腾。
韩烈的到来,像一块更大的石头,压在了原本就动荡的营地上空。
消息传得很快。
不到一个时辰,几乎全营都知道,京城又来了人,还是京营的副统领,带了精兵,说是来“协助”。
协助什么?很多老兵心里都打了个突。
张二狗下午被派去帮着辎重营清点新到的一批豆料,回来时路过中军附近,看见韩烈带来的那二十几个京营兵,正在赵斌指派的一块空地上扎自己的小营盘。
那些人动作利索,沉默寡言,和其他营地有些散漫的气氛格格不入。
胡老兵蹲在火头军帐篷边上,看着那边,吧嗒了两口烟,对走过来的张二狗低声说:“瞧见没,钉子了。”
张二狗懂他的意思。
这不是来帮忙的,是来看着他们的。
“殿下他……”张二狗忍不住开口。
“殿下有殿下的难处。”胡老兵打断他,把烟锅在靴底磕了磕,“上头斗法,咱们下头遭殃,看着吧,这日子,更有得熬了。”
果然,接下来的两天,营地里明显紧绷起来。
韩烈带来的兵虽然不干涉各营具体事务,但巡哨的次数多了,范围也大了。
原先一些士兵偷懒去附近林子砍柴或想用东西跟路过百姓换点酒肉的小动作,都被严厉制止。
军官们查岗查得更勤,夜里说梦话大声点都可能被巡夜的记下。
压抑的气氛更重了。
连刘三娃都很少念叨麦芽糖了,常常看着东面发呆。
秦夜待在帐中的时间更长了。
韩烈每日会来禀报事务,姿态恭敬,但问及京城具体情形,总是那几句套话。
秦夜也不深究,只让他做好分内事。
私下里,赵斌和王缺几次想来问,都被秦夜用眼神止住。
苏琦倒是沉得住气,只是练兵时,手下更狠了些。
第三天夜里,雪停了,月亮从云层后面露出半张脸,清冷冷的光照在雪地上,反射出一片惨白。
秦夜召来赵斌。
“人都挑好了?”秦夜问,声音很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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