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宠一子至青云,不顾余子落沉渊……”景熙帝低声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却夹杂着犹豫与彷徨。
一旁侍奉的李德海,听闻此言,顿时吓得大气都不敢出。
他低垂着头,肃立在侧,心中暗自祷告,只盼陛下切莫要想起他来。
他侍奉景熙帝多年,从未见过帝王如今这般如此阴郁的神色。
他不知昨夜青衣卫呈送的密折之中,究竟写了何等机密要事。还有今日这新到的密折,又送来了怎样的消息。
但他知晓,正是这两封密折,使得陛下自昨夜起,便陷入了这般纠结挣扎、难以抉择的境地。
“李德海,你说,朕当如何抉择?”景熙帝冷不丁地开口问道,声音打破了长久的寂静。
李德海闻言,膝盖一软,险些跪倒在地。
冷汗瞬间浸湿了他的衣衫,后背更是凉意涔涔,仿佛置身于冰窖之中。
陛下这是何意?
竟要问他如何抉择?
他不过是一个奴才,怎敢妄自揣测圣意,更别说为帝王出谋划策了。
那两封密折的内容,他全然不知。
他只知,那两封密折,乃是陛下对燕王态度转变的关键所在。如今看来,密折之中似乎隐隐将二王遇刺一事的矛头指向了燕王。
此前,陛下明明认定燕王是遭人栽赃陷害,可如今,却又开始怀疑燕王是幕后主使。
然而,即便心有怀疑,陛下似乎也并不愿惩处燕王,反倒陷入这般纠结中。
陛下究竟在纠结什么?
李德海百思不得其解。
但他心里明白,不管自己如何回答,都会触怒龙颜。
这问题根本就是死局,问题的答案皆取决于圣意。
“陛下……”李德海颤抖着声音,艰难地开口,“奴才……奴才愚钝……”
他低垂着头,不敢直视龙颜。
“实在……实在不知……”
只盼着,陛下能够体谅他的难处,饶过他这一回。
景熙帝挥了挥手,“下去吧。”
李德海如获大赦,赶忙恭敬行礼,而后躬身缓缓退了出去。
殿内重归寂静,唯有那袅袅升腾的龙涎香,悠悠在空气中弥漫开来,萦绕不绝。
景熙帝的目光,幽幽落在御案之上的两封密折,眼神晦暗不明。
他刚刚问李德海,实则何尝不是在问自己。
究竟该如何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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