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一楼的热闹,这里布置得极为清雅。
窗外是秦淮河潺潺流水,室内燃着清淡的檀香,闻之令人心神安宁。
嬷嬷先一步上前,用帕子仔仔细细将一张梨花木的椅子擦拭了两遍,才扶着萧氏坐下。
苏妲姬看在眼里,也不催促,只安静地站在一旁。
待萧氏坐定,她才亲自提起桌上的小泥炉上温着的水,用滚水烫过一套精致的白瓷茶具,动作行云流水,赏心悦目。
“夫人一路前来,想必口渴了。”
她一边说,一边取出一只小巧的锡制茶叶罐,
“民女这儿有君山银针,滋味清淡,正好润喉。”
萧氏的目光落在她那双纤细白皙的手上,看她洗杯、置茶、冲泡,每一个动作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韵味。
这双手,不像商贾之女的手,反倒像是……
常年握笔抚琴的手。
直到一杯热气氤氲的茶被轻轻推到面前,萧氏才收回目光。
她轻轻端起茶杯,没有喝,而是看着苏妲姬。
“苏掌柜,是江南人士?”
“江南”二字入耳,苏妲姬袖中的手猛地一紧。
那两个字,就像针一般,猝不及防刺破了她尘封多年的记忆——
青砖黛瓦映着潺潺河光,白墙下的绿藤爬得老高。
父亲身着月白长衫,从袖中掏出裹着油纸的糖糕,笑容暖暖。
还有眼前这位萧姨,那时总爱牵着她的手,夸她绣的兰花纹帕子好看。
可这些暖融融的画面,转瞬就被漫天血色覆盖:
官兵踹开老宅大门的巨响、族人的哭喊与惨叫、父亲被押走时望向她的最后一眼……
教坊司的日夜、青楼里的煎熬、颠沛流离的西北、隐姓埋名的惶恐,还有血海深仇的灼烧,尽数涌上心头。
苏妲姬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翻涌的痛楚,轻声道:“民女祖籍青州,并非江南。几年前才到盛州落脚,口音杂了些,竟让夫人听出了错觉。”
“青州?”萧氏握着茶盏的手指微微一顿,“那是哪里?”
一旁的嬷嬷立刻凑上前:“夫人有所不知,青州是西北苦寒之地,离江南何止千里之遥。”
“哦……西北……”
萧氏轻轻点了点头,眼底的疑云依旧未散。
她盯着苏妲姬的脸,终究按捺不住心头的困惑,问道:“你既姓苏,可知祖上是哪一支?盛州苏氏乃是顶级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