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珩一拍脑门:“对对对!孤得想个词儿,既显得孤威严,又显得孤亲厚,还得让他明白孤的一番苦心……”
……
正阳门外,大火烧了整整一夜。
直到东方泛起鱼肚白,噼里啪啦的爆裂声才渐渐歇止。
随之而去的,还有那震天的喊杀声。
风一吹,热浪夹杂着焦糊味扑面而来,呛得人直咳嗽。
原本连绵成片的吴越军大营,此刻只剩下满地狼藉,旁边那几座本来郁郁葱葱的矮丘,更是倒了大霉,被烧得光秃秃的,像是癞痢头上的伤疤,丑得让人没眼看。
中军大营早已没了模样,被彻底夷为平地。
焦土之上,尸横遍野。
大部分是吴越兵,有的还保持着逃跑的姿势,就被烧成了蜷曲的黑炭;有的则是被利刃贯穿,死状狰狞。左卫的兄弟也有倒下的,和敌人纠缠在一起,分不清彼此。
吴越军这次是把底裤都输没了。
剩下几千残兵败将,护着一众将领进了山。
西陇卫杀红了眼,咬住尾巴不松口,一路撵着屁股追杀。
不过附近沟壑纵横,怕是很难杀干净了。
左卫留在大营,和铁林谷的战兵一块儿收拢降兵,打扫战场。
数万吴越军,这一夜被烧得七零八落。
跑了的不知凡几,烧成炭的更是没法数,剩下的,全成了瓮中之鳖。
降卒足有一万多。
黑压压一片蹲在地上,按照规矩,个个左臂袒露。
刀枪在前面的空地上,已经堆了一座小铁山。
他们低着头,眼神时不时瞟向远处那个骑在马上的年轻将军,等着未知的命运。
远处的空地上,气氛截然不同。
五百多个浑身浴血的身影,正激动地跪在林川马前。
这些人,便是那日在当涂城按了血手印的俘虏们,放了八百多号人,活下来的,就剩这五百来个。
十二颗千户的人头,六十多颗百户的脑袋,整整齐齐码在林川面前。
最前头,跪着四十多条汉子。
结拜的八兄弟加上手下,一共七十二人,如今一清点,折了将近一半。
乱军之中,刀剑无眼,能活下来已是命大。
林川目光在人群里扫了一圈。
没看见陈默。
那个当初最先跳出来杀人的家伙,不知是趁乱跑了,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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