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伏,尚难平静,神情与言语还有几分攻击性:
“公主这又是什么意思?”
林妩垂眸:
“宁国公或许给你带来了终生的痛苦,但他仍然是他,他遨游在外,不以形役,他的一切都是凭借自己打下的,他始终在做自己。”
“而你,而守着家族荣耀,守着偌大的富贵,守着世俗眼光中的相夫教子,美满姻缘,可是你,快乐吗?”
“你是你自己,你却不是你自己。”
“夫人。”林妩直视宁夫人的眼睛,目光沉静。
“你说得对,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所以,你希望宁司寒做你,还是做宁国公?”
宁夫人如同被冷水兜头泼下,整个人呆若木鸡。
林妩又道:
“你自己心里清楚,如今外有强敌,内有动乱,大魏江山摇摇欲坠。北武如冉冉新星,天高任鸟飞。百年前的宁氏先祖,亦是凭着这么一个契机,成为开国功臣。”
“你怕宁司寒受世人唾骂,但历史是由胜者书写的,成王败寇,谁是正统,谁是反贼,还未可而知。”
“焉知,他不是下一个宁氏先祖?”
宁夫人皱眉:
“公主,你怎说这大逆不道之话……”
“许颂枝。”林妩第一次直呼宁夫人的大名。
这一刻,她们站在同等的位置上,她不是公主,王上,她也不是夫人、命妇。她是林妩,她是许颂枝,他们以独立个体的立场,进行对话。
“你究竟是反对北武,还是,反对林妩这个人?”林妩郑重地问。
宁夫人沉默了。
林妩离开时,她还静静地站在原地,双肩似被千斤重压着,看得出来很想挺直,却愈发显得软弱无力。
过了不知道多久,一道仓促的身影跌跌撞撞奔走在长廊上,仪态尽失往窗外的树丛里冲去。
次日,长公主的车驾启程时,朱管家神神秘秘递进来一个锦布裹得严严实实的东西。
“是宁国公夫人送来的。”他低声说,还左顾右盼,生怕被人听了去。
毕竟现在宁国府处境尴尬,能不与他们沾上,就不与他们沾上。
林妩将东西接过来,锦布里头是匣子,匣子里头又是锦布,锦布里头是绒布,绒布里头是棉布,里是棉外是布……
林妩拉布拉多拉布布费劲拆了半日,终于将那么大个匣子拆成巴掌大的布包。将最后一层包裹揭开时,本在一旁闲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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