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明是要将自己终身圈禁。
至于所谓的乌程侯,继承先父遗志,更是用心险恶。
为得就是将自己假意诈降,牵累荆襄九郡,将十万大军毁于一旦之事坐实。
只要此事一旦坐实,试问就连他孙权这样,降敌之后,履立战功,口口声声跟袁术不共戴天,甚至用杀败袁军的行为,证明自身忠心的人。
都能是袁术草蛇灰线,从久远之前就巧妙埋下的暗子。
试问天下诸侯,还有谁敢用,敢信袁营投降之人?
因为无论这个人杀败了多少次袁军,立下了多少功绩,都有可能是为了更深远的图谋。
当其在关键时刻揭开面目,一朝反水,便使千秋大业一兮倾覆。
袁术这是要借自己为榜样,彻底断了袁营上下所有人的投降之机!
因为没人知道,眼前投降之人,会不会又是袁术布局深远的算计。
孙权此刻当然可以大声斥骂袁术,乃至以死明志,破了袁术的计策谋划。
可这对他自己,又有什么好处呢?
眼下同样也是袁术给他的机会与交易,是选择配合袁术完成布局,从此当个被圈禁的乌程侯,在寿春了此残生呢?
还是选择死。
孙权当然不想死,他才十几岁,他还没娶妻生子,还有大好年华没有活过。
今时今日,孙权终于第一次体会到了,自己大哥在直面袁术算计时,那种束手束脚的无力感。
他此前总瞧不起大哥,觉得他认贼作父,甚至过继给袁术为子,而不知道反抗。
可.是不想反抗吗?
他孙仲谋可算体会到了,轮到他头上,也是一样。
操弄人心,如提偶绳,困兽囚笼,如蛛结网。
非不愿反抗,实不能耳!
这个心比天高的少年,在蒯越、亲兵这些曾经相信他,如信神明,如今憎恨他,恰似厉鬼的怨恨目光下,一夜之间从少年长大了。
他低下了高高昂起的头颅,在大哥亲自过来的迎接下,朝楼船之上的袁术长拜一礼。
“得蒙袁公厚爱,权.幸不辱命。”
“仲谋无需多礼,我与你父旧交为友,眼下文台已逝,其妻子,吾当养之。
今日有你之助,倾覆荆襄九郡,以报之血仇,想来有子如此,文台兄在天有灵,亦能含笑于九泉。”
孙权在孙策的搀扶下起身,兄弟二人相视一眼,也不知似哭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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