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化为了泡影。”
“我的艺术才能,我的财富,我的声望,我的拥趸,还有。。。”
“还有一个女孩。”
路宽像是做了一次高强度的精神电疗,在与伯格曼痛彻心扉的交谈中,感受着来自自己灵魂深处的颤抖。
“她是我的女主角,但在梦里我们是陌生人,我只能看着她的海报同她对视。”
他尝试向伯格曼解释自己的恐惧:“中国古代有一位哲学家叫庄子,他在梦中变成了一只蝴蝶。”
“再醒来的时候他禁不住疑惑,到底是自己做梦变成了蝴蝶,还是蝴蝶做梦变成了自己?”
“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我感觉随时可能失去一切,这是我的恐惧。”
一无所有的时候,人只会昂着头出发。
功成名就时,才会低着头察看,哦,原来我已经获得了这么多。
再抬头时,脚下的步伐就迟滞了许多。
人都是这样,特别是对于一个经历过生死的穿越者。
拥有的越多,内心就越恐惧。
昏迷时,刘伊妃守在他的床边,听到了三个名字。
曾文秀是他前世的生母,为了悼念,他把母亲写进了电影里。
刘伊妃代表他现世拥有的一切,而黄亦玫是他恐惧回到的前生。
伯格曼哑然失笑,真是一个有趣的哲学命题。
“能够对抗你的恐惧的最好的武器,就是你电影里的爱。”
“我这一生没有爱别人、甚至是爱自己的能力和机会,但是你有,你才不到30岁,有无数次选择的机会。”
伯格曼哀恸道:“年轻时,我用放纵来掩饰我的恐惧。”
“等最后一任妻子英丽德罹患癌症离开我以后,我才发现我这一生都没有逃脱得了这种恐惧。”
他颤颤巍巍地站起身来,指着快要日落的窗外:“我每天只是走来走去,一整天不和任何人讲话。”
“我夜夜都会想起她,想起我曾经爱过的那些女人。”
“我在岛上不会看任何一部‘伯格曼作品’,因为看时会更觉得自己可怜无助,随时都要哭出来了。”
伯格曼伸出手,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拍在路宽的肩膀。
“孩子,我的恐惧脱自母胎,但从你的《返老还童》里,从那个养母的角色里,我能看出你享受过来自家庭的爱。”
“但在你的李明身上,我看到了一个苍老的、千疮百孔的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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