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攀谈者络绎不绝。
“北顾!”
曾巩端着酒杯,带着他的弟弟们和妹夫们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真挚的笑意:“你我作为同年,日后同在朝堂,还望相互扶持。”
陆北顾转身,举杯与之相碰:“子固兄言重了,弟初入仕途,诸多事宜,还需向兄请教。”
这话不假,曾巩跟陆北顾真不是一辈人,曾巩跟王安石和王陶是一辈的他的好友也都是二十年前那拨进士,已经有了不少位至知州级别的人脉,对庙堂里的事情也知晓甚多。
随后,陆北顾又跟曾巩的弟弟曾牟、曾布、曾阜,以及妹夫王无咎、王彦深,相继碰杯叙话。
几人正说着,苏轼、苏辙兄弟也联袂而来。
苏轼虽因殿试名次不及预期而稍显落寞,但此刻酒意上涌,又恢复了往日的豪迈,他拍着陆北顾的肩膀,朗声道:“今日琼林宴,见你这般气度,方知这状元之名,实至名归!他日朝堂之上,必是另一番风云际会!”
苏辙则更为沉稳,碰杯时低声道:“今日恩荣已极,然木秀于林,风必摧之,陆兄还须谨慎。”
陆北顾心中一凛,知道苏辙此言是真正的朋友之语,他郑重颔首:“子由提醒的是,我谨记于心。”
人来人往,应酬之间陆北顾始终保持着从容谦和的态度,应对得体,既不过分矜持,也不显骄狂,令众人愈发心折。
宴席终有尽时。
夕阳西下,将琼林苑染上一层金红色的光辉。
丝竹管弦之声渐歇,宫娥彩袖的翩跹舞姿也缓缓落幕,持续了整整一下午的盛宴,终于在一种微醺而满足的氛围中接近尾声。
这时,礼部的官员开始引导他们有序离场。
在礼官的引导下,众进士怀着兴奋之情,依依不舍地开始离开这座皇家园林。
人群开始向苑门移动,互相道别之声不绝于耳。
按照惯例,琼林宴后新科进士们便可各自归去,与家人分享喜悦,等待吏部的正式授官文书。
这个等候时间通常是半个月到一个月,不会马上就授官。
因为负责给新科进士授官的吏部流内铨,是需要根据殿试排名、籍贯以及现有的空缺,来综合权衡某个进士应授差遣的,这里面说法很多。
不过通常来讲,绝大多数新科进士都会分配到地方做官,一甲的进士能以通判、判官的差遣起步,而二甲及以后的进士,大多就是知县、主簿甚至仅仅只是参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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