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李君,你终于来了!”
李矩自是颔首,直奔主题地问道:“兄长病情如何?”
吕渠阳顿时露出消沉之色,摇首道:“近来很不好,原本一直用那几个方子压毒,但近来似乎压不住了,主公的右臂浮肿得厉害,连带着意识也不甚清醒。所以李司马(李盛)封锁了消息,又加多了岗哨。”
李矩听罢,也难免面色沉重,他问道:“现在知道这个消息的人多吗?”
“现在还不多。”吕渠阳看了一眼李矩身后,前倾着低声道:“但主公的意思,恐怕是不打算再瞒下去了。”
“不打算……”李矩起初还有些费解,但很快反应过来,刘羡是感觉到自己的死期已近,如果身体真的撑不下去,他就要做全面托孤的准备了。
这个消息让他的心情更加悲凉,长抒一口气后,询问道:“我现在能见兄长吗?”
“当然。”以李矩的身份,吕渠阳自然不会拦他,他只是将目光望向李秀等人,问道:“可这些人……”
“这些是我找来的医师,多是宁州的名医,说不得有用。”说到现在,李矩其实也没有了信心,但还是向吕渠阳和声解释道。
这段时间,吕渠阳早已见多了医师,已有些麻木了,他挥手道:“那也要不了这么多人,选个三四位医术最好的进去便可,其余人先到一旁歇息吧。”
于是李矩就挑出李秀在内的四人,随吕渠阳一同入内。而到了院内,又是另一番风景了。院内一共九间房屋,除了正中间的大房之外,左右两侧各有四间厢房,布置非常简约。左侧四间是交给医师的,让他们诊断问疾,通报病情。右侧四间则隶属于安乐公府,专门接收来自各地的文件情报,以整理消息,商量对策,然后上呈刘羡。而中间的那座房舍,便是刘羡的住所。
院内由李盛主管,他和李矩寒暄了几句,便放他们入房去面见刘羡。
时隔近半年,李矩终于再次见到了安乐公。由于关上了窗户,此时室内较为昏暗,只在床榻边点燃了火炉,火炉的火光不断闪烁着,映照出床榻上刘羡瘦削的身形。因为肩部生疽的缘故,刘羡斜躺在榻上,着一身宽袍,用特制的几子支撑着,整个人披头散发,面容上没有血色,紧闭着眼睛。李矩见了,不免心中恻然,连忙跪伏在地,向刘羡问候。
刘羡听到声音,缓缓睁开双眼,注视李矩良久,终于说道:“原来是世回啊,好久不见了!”
他的声音颇有些喑哑,就好像一条随时会断流的溪水,让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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