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西奥登低声自语,枯槁般的食指摩擦着银币的边缘,发出轻微的咯吱音。
说实话,混沌的威胁不足以让他忧虑,就像那作恶的巨龙自然有英雄去摆平。而哪怕是天塌下来,帝国也不会视而不见,顶多是死一些无根之萍。
然而,坎贝尔家族不一样。
他们和德瓦卢家族一样是圣洁的根苗,而那爱德华的野心已经明晃晃对准了他头顶的王冠。
别人看不出来,他却看得清晰。
并不是所有国王都得宣称自己叫国王,大公一样可称陛下,只要他收买了自己周围的棋子,自己就会被囚禁在这座狭小的王宫里,一点声音也发不出去。
不过这一次,西奥登确实看不懂了。
莱恩王国发行的银币变得更贵,用它能换来更多的铜币。这怎么看,对他来说都是一件天大的好事。
虽然探子们说,金币也变得更贵了,但整个王国就属他金库里的金币最多,这不也是好事儿吗?
银币是国王用来收割臣民的工具,如今贬值的是那些中小贵族们私自铸造的铜币。
当然,贵族们也没有损失。
毕竟他们可不会囤积自己铸造的铜币,受伤的似乎只有王宫外面那群叽叽喳喳的刁民。
西奥登百思不得其解。
这看起来倒像是坎贝尔公国的自杀行为,那边的市民应该更有钱才对,而谁都知道那是爱德华的基本盘。
他已经得罪了公国的三个伯爵,北方封臣们已经联合三叉戟骑士团,形成了一个反对他的派系。
就在这时,书房的门被轻轻叩响。
他的经济大臣,威克顿·韦斯特利男爵走了进来。
“陛下。”
西奥登的眉头舒缓了些许,将银币藏在了手心,本能地不想被下人看见自己把玩这玩物丧志的东西。
“爱卿,何事?”
威克顿男爵恭敬地行礼,这个精干而瘦削的中年男人,此刻脸上正带着深深的忧虑。
“王都最近怪事连连,从奔流河下游输送到王都的柴火和盐比往年少了一半,而我们的市场上又不知从哪儿冒出来了一大堆铜钱。市民们需要用往年两倍的价格购买生活必需品,一些人聚在政务厅外抱怨,说柴火和盐涨得太快了,许多家庭恐怕无法度过这个冬天。”
西奥登面无表情地听着。
“我听说坎贝尔公国的棉衣很便宜,他们少用点燃料,多穿点衣服不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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