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只剩下周猛粗重绝望的喘息和张士贵恳切的求情声。
秦明面无表情,手指依旧在案几上轻轻敲击,那笃笃的声响,每一次都仿佛敲在周猛的心尖上。
良久,就在周猛几乎要昏厥过去时,秦明的手指停住了。
他缓缓抬起眼皮,目光冷冽地扫过跪伏在地的两人,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将军所言,不无道理。临阵斩将,确非吉兆。”
周猛闻言,猛地抬头,眼中迸发出一丝绝处逢生的希冀光芒。
“但是,”秦明话锋一转,语气骤然转冷: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军纪国法,更不可轻废!”
他盯着周猛,一字一句地说道:
“周猛,即刻起,免除你跳荡营校尉一职,降为队正,戴罪立功。”
“日后与敌国交战,阵斩十人,方可官复原职!”
周猛重重叩首,声泪俱下:
“末将谢总管不杀之恩!定当竭尽全力,戴罪立功!”
秦明又看向张士贵:
“张将军治军严谨,能及时发现此事,有功。”
“但周猛是你麾下将领,你亦有督管不严之责,罚你十军棍,以儆效尤。”
张士贵眼中精光一闪,连忙叩首谢恩,语气诚挚道:
“总管宽仁,末将领罚!”
处理完此事,秦明挥手让二人退下。
帐外,走出十余步后,周猛回望了一眼灯火辉煌的中军大帐,这才躬身拜谢:
“多谢将军求情!救命之恩,末将没齿难忘!”
张士贵瞪了周猛一眼,没好气地说道:
“你啊!以后少给本将惹点儿事,比什么都强!”
“不过,”他话锋一转,继续道:
“总管本就无意杀你,你切莫记恨!”
周猛闻言,微微一怔,摸了摸后脑勺,憨笑道:
“郡王对某有再造之恩,总管乃是他的未来女婿,某家岂会记恨!”
“只是,您方才说……”
周猛刚要询问张士贵方才所言何意?却猛然想起:丹阳郡主和鄂国公嫡女还被“关押”在一处偏僻营帐。
他语气一滞,捶胸顿足道:
“坏了,方才竟然忘记……”
然而,他的话音未落,身前便传来一道悦耳动听的呼喊声。
“周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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