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庙倾覆,社稷成墟之祸,就在眼前!”
“谯县之事,便是明证,此獠用计,何其毒辣?若任其蓄势既久,其发必速。下一步,锋镝所指,不是彭城,便是建业!”
“届时,试问天下,尚有能独挡其兵锋者乎?若不能,则覆巢之下,安有完卵?”
听到钟离牧一再提起那个禁忌般的名字,司马昭目光微凝,开口问道:“依汝之见,当若何?”
钟离牧心头一喜,连忙伸出三根手指,“我主提议有三。”
“一,划界休兵。以淮水为界,淮北之地,包括谯郡,吴不再争;魏亦止步青徐。各守疆土,互不侵犯,先解眼下燃眉之急。”
“二,互通声息。建立密道,共享汉国军政动向。无论汉军矛头指向谁,另一方皆需及时预警,使其无法奇袭。”
“三,暗中呼应。若汉国举大军攻魏,我大吴绝不会如盟约所载,出兵相助汉国,会设法拖延时间,按兵不动。”
他顿了顿,加重语气:
“反之,若汉国不顾盟约,悍然攻吴……届时,望大将军亦能谨守边界,暂息干戈,使我大吴能全力应对西线之敌。”
钟离牧言罢,钟会轻笑一声,抚掌而讥:
“高论!然则,贵国前夺淮南,今失谯县,转圜之速,变脸之快,令人叹服。”
“欲与我大魏息兵共御强汉,又不敢与汉国撕毁盟约,仍欲持此以自重,岂非欲持两端以邀利乎?”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嘲讽意味愈浓:
“恐非诚意联盟,实乃故技重施,欲再行驱虎吞狼之策,使魏汉相争,吴再坐享其成耳!此等谋算,其诚安在?”
钟离牧神色不改,反而喟然长叹,看向司马昭,语气沉痛:“钟令君此言,实不知我主忍辱负重之深也!”
“夫大行不顾细谨,大礼不辞小让。今日之势,魏吴皆如累卵之危,汉国已有泰山压顶之势。”
“若拘泥于‘公然背盟’之虚名,则汉军明日即可倾国而来,檄文直指我江东为‘反复小人’。”
“届时,大将军是助我,还是趁势复淮南之仇?恐终将唇亡齿寒!”
“故,我主所谋‘外示联汉,内图自固,默许暗通,静观其变’,非为取巧,实是以吴国为首冲,承汉之巨压,为魏争取斡旋之机。”
“此乃断臂求生之策,其诚其险,天地可鉴!”
他最后对司马昭肃然一礼,言辞恳切:
“大将军明鉴万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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