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剧烈震动,门轴发出痛苦的呻吟。门上鬼面的獠牙似乎都歪斜了几分。
苏凌以剑拄地,单膝跪倒在铁门前,剧烈喘息,嘴角溢出一缕鲜血,左肩伤口深可见骨,鲜血迅速染红了白衣。
但他抬起头,看着眼前这扇最后的门户,眼中没有痛苦,只有冰冷燃烧的战意与一丝如释重负。
韩惊戈紧随其后冲出刀阵,他身上也多了几道伤口,但并无大碍。他连忙上前扶住苏凌,眼中充满了担忧与震撼。
“还......还撑得住。”
苏凌抹去嘴角血迹,挣扎着站起,目光死死锁定铁门。
“阿糜......就在后面。这最后一道门......”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江山笑,剑尖,对准了铁门的缝隙。
“该开了。”
他和韩惊戈,终于闯过了三层阁楼,六重绝杀机关,站到了这最后的囚室——或者说,最终战场——的门前。
门后等待他们的,或许是阿糜,或许是异族首领,是最终的厮杀,也是——一切的终结。
门前的空间不大,是一条死胡同般的短廊。与之前那些充斥着死亡咆哮、烈焰毒瘴、刀光剑影的险境截然不同,此地......安静得过分。
死寂。
绝对的、几乎能听到自己血液流淌与心跳声的死寂。先前的机括轰鸣、刀剑撞击、毒液沸腾、火焰呼啸......所有声响,在穿过那扇隔绝了修罗场的铁门被苏凌撞得微微变形后,仿佛被某种无形的力量彻底吸收、抹去,一丝残余也无。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其淡薄的、混合了陈旧木料、干涸墨汁与某种难以言喻的、类似庙宇久未开启的沉檀气息,不刺鼻,却透着一种深入骨髓的陈旧与疏离。
廊壁是深色的原木,未经漆饰,纹理在昏暗光线下显得模糊而古拙。
地面铺着厚实的、吸音的深色毡毯,踩上去悄无声息。没有任何多余的装饰,只有正前方那扇沉默的、仿佛隔绝了两个世界的铁门,以及门楣上方左右各悬着的一盏小巧的红色绢灯。
灯笼并不明亮,光线是氤氲的、柔和的橘红色,如同稀释的血,又似陈年的胭脂,静静地晕染着门前一小片区域。
灯光将门上那鬼面浮雕的阴影拉扯得斜长扭曲,獠牙与怒目在光晕中仿佛在微微蠕动,平添几分诡谲。光与影的交界处模糊不清,使得这短廊的空间感都有些失真,仿佛被压缩、拉长,介于真实与虚幻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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