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滴滴水珠,犹如砸在人心头,沉闷而肃杀。
大夫还在检验吃食用药,一时半会儿出不来,陈意浓也不急着审问,她是知道的,自己母亲,跟自己院子里都不干净,总是下头跪着的这些人与此次毫无干系。
心里总是有鬼,今日她就要杀鸡儆猴。
令人难耐的沉默僵持局面,约莫在一柱香后被打破,有个吊梢眼穿绸缎面水蓝衫子的婆子,偷摸着去看了陈意浓一眼。
“素鸳,掌嘴。”
换来的就是陈意浓冷冷淡淡四个字,那婆子在院子里有些年头,就意味着有体面有身份,刚要直起身子辩白,在她眼里不顶用的黄毛丫头就抡圆了巴掌抽在她脸上。
老旧面皮跟新嫩手掌相接,发出极为清脆的动静,素鸳毫不手软,眼里甚至有着深深厌恶。
方才素秋姐姐跟着娘子赴宴,她被谭嬷嬷叫来,这些个老泼皮嘴上不干不净,她素鸳虽然笨,却容不得这样的人!
那婆子被掌掴的动静清脆响亮,跪着的众人越发噤若寒蝉,好半天,沈氏禁闭房门才吱呀一声打开,走出个大夫来,陈意浓这才起身。
“张大夫,可有什么不对?”
留着山羊胡的张大夫先是摇摇头,又开口:“药渣里什么也没有,干干净净的,倒是那药汁里头加了不少马钱子,份量不致命,可沈夫人本就身子孱弱……”
不用太多说,陈意浓也听得明白,对寻常人来说不知名的份量,放在自己母亲身上,就是大伤元气的东西。
她笑容不改,吩咐着素秋送客,紧接着让人把院门紧紧闭上:“里里外外都给我看好了,倘若有人跑出去通风报信被抓着,当即提了脚卖出去!”
少女嗓音尚有几分稚嫩,方才目睹那婆子被掌掴的众人却不敢说话,陈意浓示意素鸳停手,把那婆子叫到跟前。
“马婆婆,我也晓得您是跟着我娘嫁过来的老人,俗话说管人先管自个儿,今日我是怒急攻心落了您的面子,可方才您也听了,这问题就出在药汁上……”
陈意浓虚情假意擦了擦眼泪,一副十分柔弱的模样:“谭嬷嬷要照顾娘亲,我能倚仗的也就只有您罢了,今日罚您,实在是因为那些小人作祟,让您平白吃了个御下不严的苦头。”
他一手大棒一手甜枣,直哄的这马婆子晕晕乎乎,金枝玉叶的娘子给自己认错道歉,马婆子只觉得这巴掌挨得也并不是那样不体面。
可人说到底贪心不足:“姑娘的心,婆子我也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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