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离,‘民贵’又从何谈起?”
这番话,是他十年帝王生涯的真实写照。他登基之初,朝堂腐败,地方割据,民不聊生。正是他以铁血手腕,斩权臣,平叛乱,才换来了如今大晏朝的暂时安宁。
在他看来,“君为轻”简直是天下最荒谬的笑话。
陈尽听得心惊胆战,他觉得阿辞说得好有道理,但先生的教诲又言犹在耳,一时间竟不知该信谁。
林知意静静地听完,没有动怒,脸上反而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说得很好。”她先是肯定了晏辞的逻辑,“你看到了君主作为‘秩序建立者’的重要性,这确实是大部分统治者的想法。但是……”
她话锋一转,粉笔在黑板上重重一点。
“你的思想,太偏激了!”
晏辞的瞳孔猛地一缩。
偏激?他?九五之尊,天命所归,他的思想,竟然被一个废后评价为“偏激”?一股滔天的怒意几乎要冲破他伪装的外壳。
“你将‘君’和‘民’放在了对立面,认为‘君’是‘管束’民的,‘民’是需要被‘规束’的。这是典型的人治思维,而非德治与法治。”林知意完全没在意他即将喷火的眼神,自顾自地开始她的“降维打击”。
“一个健康正常的国家,君与民,应该是‘契约关系’。”
“契约关系?”晏辞从牙缝里挤出这个陌生的词汇。
“对。百姓将治理天下的权力,通过赋税和拥护的形式,‘委托’给君主。而君主则有义务,为百姓提供安定的生活、公平的法度,以及抵御外敌的保护。君主是‘受托人’,是这个国家最高级的‘管理者’,而百姓,才是这个国家的‘所有者’。”
她顿了顿,用一种更通俗的比喻说道:“这就好比,你开了一家大商号,你是东家。但你没时间管理,于是你花钱请了一个能力最强的掌柜。这个掌柜的职责,是让你的商号生意兴隆,让你这个东家赚更多的钱。如果他做得好,你给他更高的薪水和尊敬。如果他中饱私囊,搞得商号乌烟瘴气,你是不是有权换掉他?”
这番“商号掌柜论”,让晏辞和陈尽都彻底愣住了。
将君王比作“掌柜”,将百姓比作“东家”?
这……这是何等的大逆不道!又是何等的……一针见血!
晏辞感觉自己的世界观正在被无情地颠覆。他想反驳,却发现自己竟找不到有力的论据。因为在他的内心深处,他知道这个比喻精准地戳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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