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母是如今正得宠的淑妃。他带着两个小太监,一脸的倨傲与不屑。
若是从前,晏明要么会惊恐地低下头,任由他欺辱;要么会压抑着怒火,用怨毒的眼神瞪着他,换来更变本加厉的羞辱。
但今天,他只是慢慢地直起身,平静地看着晏珣,脑海里闪过的,却是林知意的话。
“面对挑衅,愤怒是最低级的应对方式。它只会让你失去理智,正中对方下怀。最高级的应对,是逻辑。用逻辑找出对方的破绽,用语言瓦解他的攻势。”
“三哥说笑了。”晏明开口,声音不大,却很清晰,“儿臣奉父皇之命,居于长春宫。父皇未曾下旨,三哥怎可称其为‘冷宫’?这是在质疑父皇的决定吗?”
晏珣脸上的笑容一僵。他没想到,这个向来只会低头或瞪眼的窝囊废,今天竟然敢还嘴,而且还句句带刺。
“你!”晏珣有些恼羞成怒,“我不过是随口一说,你倒会攀扯!一个被父皇遗忘的废物,还真把自己当回事了?”
晏明不卑不亢,继续道:“父皇勤于政务,日理万机,偶有疏忽在所难免。但‘遗忘’二字,从何说起?我身为皇子,食君之禄,理应为君分忧。如今体验宫人疾苦,正是为了日后能更好地辅佐父皇,体察民情。三哥锦衣玉食,怕是不能理解这份苦心吧?”
他将自己的处境,巧妙地上升到了“为君分忧”和“体察民情”的高度,瞬间占据了道德制高点。
这番话,全是这几天林知意在教他《论语》时,掰碎了揉烂了讲给他的“君臣父子”的道理。他现学现卖,竟然有模有样。
晏珣被噎得半天说不出话来。他本想羞辱晏明,却反被对方不痛不痒地将了一军,显得自己既不懂事,又不知民间疾苦。
“你……你一个罪臣之子,也配谈‘体察民情’?”晏珣气急败坏,只能拿他的出身说事。
“先生说,有教无类,出身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未来。”晏明平静地回道,“三哥若是有时间在此与我争论口舌,不如多读些圣贤书。不然,日后在朝堂上,怕是也要像今日这般,被人问得哑口无言。”
“你敢教训我?!”晏珣彻底被激怒了,扬手就要打过来。
晏明没有躲,只是静静地看着他,眼神里没有恐惧,只有一片坦然。
就在此时,一个尖细的嗓音传来:“三位殿下这是在做什么?陛下的御书房,可不是让你们来争吵的。”
是景昭帝晏辞身边最得宠的大太监,王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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