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她明白贤良淑德是走不通。
在刘邦的信赖下她处理朝政井井有条,为了维护利益学会了杀戮,明白不狠地位不保。
临朝称制十五年,她以女子之身,执掌大汉权柄,政令严明,说是大汉第二个皇帝也不为过。
嬴清樾太喜欢这样的人了。
哪怕被命运碾碎成无数片,也能咬着牙,将自己一片片拼回去,而后以更鲜活、更凌厉的姿态,重新活过来。
即便怕得浑身发抖、泪流满面,脚步却依旧一往无前。
敬佩之外,更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心绪。
好在,眼前的吕雉,还未嫁给刘季,还没有踏足那满是荆棘的命运轨迹,还没有吃遍那些锥心刺骨的苦楚。
嬴清樾当年派陈配卧底沛县,从来都不只是为了盯着刘季那群草莽豪杰,更是为了守着吕雉一家。
若是吕太公执意要将吕雉许配给刘邦,她定会毫不犹豫出手阻止。
既非良人,又何必让她蹚那浑水,受那半生苦楚?
吕雉看着太女眼中复杂难懂的情绪,愣了愣,面上维持着从容,垂眸道:“殿下这般看着民女,可是民女有何处不妥?”
嬴清樾回过神,语气淡了几分,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本殿只是在想,吕姑娘这般人物,不该困于后宅,更不该错付终身。”
这话直白得让吕雉心头一震,她猛地抬眸,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她虽有几分心思,却从未想过,竟会被一位身居高位的太女,一语道破心底潜藏的不甘。
“殿下此言……”吕雉斟酌着措辞,声音轻颤,“民女愚钝,不太明白。”
嬴清樾笑了笑,起身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初升的朝阳,声音随风飘来:“你该明白的。沛县那方天地太小,容不下你的心。”
“至于婚嫁,良禽择木而栖,若是那树根本撑不起你,又何必委屈自己?”
她顿了顿,目光灼灼地看向吕雉:“本宫可以给你一个机会,一个不必依附任何人,也能立足的机会。”
“你,敢不敢要?”
要什么恨海情天呢?不如前途如日中天。
权力的滋味比爱情带劲多了。
吕雉看着嬴清樾的眼睛,愣怔过后,那双清亮的眸子里骤然燃起了灼灼火光,方才的几分拘谨荡然无存。
她缓缓放下茶杯,脊背挺得更直,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绝:“民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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