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四年啊……
不过弹指一挥的光阴,推新政、平匈奴、开四海,桩桩件件皆是旷古烁今的伟业。
换作旁人,单是一项新政落地,便要与守旧势力拉锯数年,甚至可能半途夭折。可她倒好,竟在短短四载春秋里,将这三座大山尽数夷平。
好恐怖的执行力。
那股雷厉风行的狠劲,仿佛谁若是敢挡在她的前路之上,便会被碾得粉身碎骨,连半点残渣都不剩。
天幕之下,嬴政一身玄色龙袍,身影挺拔如松,目光却越过漫天霞光,落在身侧的嬴清樾身上。
那双惯常锐利如鹰隼的眸子里,此刻竟翻涌着旁人看不懂的复杂情绪,有赞叹,有欣慰,更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疼惜。
他看着女儿眉宇间淡淡的倦色,心头蓦地掠过一个念头。
这一路走下来,她想必很辛苦吧。
嬴政喉结微动,这句藏着万般心绪的话,竟不受控制地落了口:“清樾,这些年你熬得苦了。”
嬴清樾闻言一怔,显然没料到素来铁血寡言的父王会说出这般话,怔忪片刻,唇边缓缓漾开一抹清浅的笑意,那笑意驱散了眉宇间的凛冽,添了几分柔和暖意。
她抬眸望向天幕上“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八个鎏金大字,声音清冽却铿锵:“父皇说笑了。”
“您当年翦灭六国、一统天下,踏遍尸山血海,方才有了这大秦万里江山。”
“如今儿臣不过是循着您的脚步,劈开前路的荆棘,让大秦的船帆,能扬遍四海罢了。”
她转过头,目光灼灼地看向这位史书记载的千古一帝,眼底盛着漫天星河,“看着流民归乡、四夷臣服,这点辛苦,又算得了什么呢?”
嬴政沉默地看着她,看着这个自幼便不受宠爱的女儿,看着她眼底汹的平静,心头竟漫过一丝从未有过的酸涩。
他是横扫六合的始皇帝,一生铁骨铮铮,从未对谁有过半分软语,此刻却忍不住抬手,轻轻拂过她额角被风吹乱的发丝:“寡人总怕你步子迈得太急,会摔跟头。怕那些唾沫星子,会淹得你喘不过气。”
“摔了便爬起来,淹了便挣出来。”嬴清樾弯起唇角,笑容里带着几分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父王当年翦灭六国,难道就没有过阻碍?儿臣不过是循着父王的脚步,走了一条前人未走的路罢了。”
而且。
他人的认可,才是最廉价的枷锁。
一只站在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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