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掀桌子的锤子。
问题是,怎么递出去?
回府?刚进门就得被老管家拦住问东问西,接着消息就传到宗祠,再过半天,满朝文武都知道“陈家那小子活着回来了”。到时候别说送信,怕是连房门都出不去。
找暗线?三更灯、两声梆……老规矩他记得,但现在不能用。敌人既然能把蛇纹布条钉在山口,说明耳目已经盯到外围。这时候接头,等于把线人推出去砍。
他摸出地图,摊在膝盖上,手指顺着西郊划过去。那里有个废弃驿站,以前是陈家军传令兵歇脚的地方,后来战线北移,没人去了。荒是荒了点,但底下有密道,通着旧排水渠,能直插城南贫民巷。
最关键的是——那地方不在任何官方巡查路线里,连巡城司都懒得去。
“就它了。”他把地图折好塞进靴筒,“先躲一夜,养好伤,等天黑动手。”
他扶着树干站起来,战斧重新绑牢,走路时故意跛着右腿,把身形压低,脸上抹了把泥,又抓了两把枯草塞进头发里。远远看去,就是个从战场上逃回来的残兵,脏得连狗都不啃。
走到半路,他忽然停住。
风里有点不对劲。
不是气味,也不是声音,是那种说不清的“空”——就像一间屋子明明有人,却感觉不到呼吸。他蹲下身,手掌贴地,指尖微颤。
城墙上巡逻的队伍多了两队,走位乱,节奏断,不像值守,倒像在搜什么。而且他们佩刀的方式也不对,正规军是左握右拔,这些人却是右握左拔,明显是临时凑出来的。
更关键的是,其中一人脖颈后头,露出半截刺青——弯弯曲曲,正是那条蛇。
“你们的人已经进城了。”他冷笑一声,反而松了口气,“露头就好办,藏在地底我才头疼。”
他从怀里摸出铜扣,就是昨夜捡的那枚,内侧刻着蛇头朝下的图腾。他用指甲轻轻刮了刮,突然发现边缘有一道极细的刻痕——是个数字,“7”。
“第七队?”他眯起眼,“还是第七批?”
不管是什么,对方已经开始明面上活动了。这意味着他们自认为胜券在握,觉得他死在外头了。
“挺好。”他把铜扣塞回去,“那就让我亲自上门,祝你们旗开得胜。”
他继续往前走,脚步放慢,专挑林子密的地方穿。偶尔有樵夫路过,他就缩进灌木丛,等脚步声远了再出来。有一次差点撞上巡岗,他立马趴在地上装昏,嘴里还吐白沫,那人踢了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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