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送出去,还得让北疆军提前布防。可现在走,等于前功尽弃。他刚埋下的疑阵还没发酵,地图也没拿全,更别说那批被劫的捷报和信使的下落。
他不能走。
至少,不能空着手走。
帐内谈话快结束了。灰袍人说了句什么,声音压得极低,但最后一个词,陈无咎听清了:“……令牌现世,祭坛将醒。”
他心头一震。
令牌?他的?
那家伙是不是已经察觉了?还是说……这只是巧合?
他不敢赌。
正想着,帐帘一掀,灰袍人走了出来。火光把他影子拉得老长,像根戳进地里的桩子。他站在原地没动,忽然侧了下头,像是听见了什么。
陈无咎立刻伏低,脸贴泥地,连呼吸都掐住了。
那人没回头,只是抬起手,指尖一抹,空气中浮出一道淡金色的丝线,断了。
“有血气。”他开口,声音不大,却传遍半个营地,“受伤的人,离得不远。”
陈无咎眯起眼。
糟了。
左掌的血虽然止了,但刚才爬过来时,袖口蹭过草根,说不定留下了痕迹。这人竟靠一根看不见的线就锁定了方位?
他没动。
动就是死。
他慢慢把手缩进袖子里,匕首横在胸前,只等对方靠近就拼一把。可他也知道,真打起来,自己最多撑三招。
灰袍人站了几息,忽然转身,朝另一侧走去。
陈无咎松了半口气,正要收刀,眼角余光却瞥见——那人靴底离开地面时,留下一圈极淡的蓝痕,像是用荧粉画的符。
他认得这个。
北岭烽燧废墟里,那种会呼吸的黑色粉末,就是这种颜色。
这人走过的地方,都在布阵。
他不是路过。
是在设局。
陈无咎脑子轰地炸开。整个营地的地脉走向、石柱位置、水源流向……全被这人走了一遍。他在用脚步画阵眼!
再过三天子时,不只是献祭七百人那么简单。
是借万人精魄,撕开虚空,把什么“虚暝之主”给拽回来!
他不能再等了。
他眼中闪过决绝,匕首在泥地上猛划出一道深痕,方向直指南边。
他得在这家伙离开前,拿到点东西。
一块布条,一片衣角,哪怕一滴血。只要能带回给老管家验,就能顺藤摸瓜,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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