赌坊外的巷子静得像口枯井。
罗盘持有者站在中央,指针稳稳指向那扇破烂的木门。他没再喊话,只是缓缓抬起手,掌心浮起一道暗红符纹,像是血画成的锁链。
陈无咎的手已经松开了刀柄。
他没去摸雷磷弹,也没准备翻墙逃命。反而把三颗雷火珠轻轻埋进后墙角的碎砖堆里,引线顺着酒坛底缝拉过去,压在半块发霉的麻布下。做完这些,他抽出腰间折扇,咔地一声合拢,插进黑袍袖口。
下一秒,侧壁一块腐木突然裂开。
他整个人像泥鳅一样滑了出去,贴着隔壁巷子的墙根趴下。右手一勾,一根枯枝应声而断,发出“啪”的脆响。
十步外,一名黑袍追杀者立刻转头,握紧短戟朝这边走来。
人影刚拐过墙角,脖子就被人从背后掐住,脚离地三寸。喉咙里只挤出半声闷哼,脑袋一歪,软软瘫倒。
陈无咎把他拖进阴影,三两下扒了黑袍套在自己身上,顺手摘下对方腰间的铜哨和一枚刻着柳家徽记的铁牌。尸体塞进塌了一半的柴房,盖上烂草席。
他自己则整理了一下衣领,大摇大摆走出巷口,迎着另一队搜查的人走去。
“东三巷!”他压着嗓子喊,“有人往东三巷跑了!穿的是戍卒号衣,左腿有点瘸!”
两名追兵对视一眼,立刻调头奔去。剩下五人听见动静也陆续赶来,七个人排成一列,沿着狭窄石道往东推进。
这路是死的。
往前三十步就是断崖,底下是废弃的排水渠,上面只搭了两块摇摇欲坠的石板。这种地方,两人并行都费劲,更别说转身回撤。
陈无咎落后几步,看着他们一个个钻进去,嘴角微微一扯。
他在拐角处提前撒了点显灵粉,又用铜钱串了根细线,挂在横梁上。只要有人经过,震动传到线头,铜钱就会轻晃,发出“叮铃”一声。
果然,队伍最前面那人脚步一顿:“前面有人动过?”
“别管,追!”后面催促。
七人加快速度,挤成一团往前冲。
就在最后一个人踏入通道的瞬间——
“叮!”
声音不大,但在窄道里来回反弹,听得人心头发毛。
所有人齐刷刷抬头。
也就是这一刹那。
陈无咎从横梁上倒挂而下,刀光一闪,持罗盘的家伙连人带法宝被劈成两半。青铜盘摔在地上,“咔嚓”裂开,指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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