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在衣襟上晕成小红点。他没擦,就那么坐着,任由痛感在身上乱窜。
过了半炷香,他睁眼。
眸子黑得发亮,像深夜里的刀锋。
站起身,顺手抄起桌上那把短匕。这匕首他用了三个月,削过水果也割过喉咙,刃口有点卷。他手腕一抖,划出三道弧线。
刀没碰墙,劲风先至。墙面咔嚓裂开三道细纹,深浅一致,间距相同,跟尺子量过一样。
他脚步轻抬,往前一踏。
人影一闪,已在房间另一头。墙上留下七个指印,位置分散,但时间几乎同步——这是他在测试闪避节奏,模拟战场走位。以前做这套动作,至少要两息,现在一息都不到就完成了。
最后他站着不动,闭眼。
屋外十丈内,一切动静全进了脑子。东廊下两个仆人换岗,靴子踩在青砖上的声音差了半拍;西院马厩里有匹马尥蹶子,草料桶被踢翻;南墙根一只猫蹿过,尾巴扫落一片瓦灰;甚至隔壁书房有人翻书,纸页翻动的轻响都没逃过他的耳朵。
他睁眼,嘴角一挑:“够了。”
正说着,门开了。
老管家端着个托盘进来,里面一碗药汤冒着热气。他一眼看见墙上的裂痕和指印,脚步顿住,眉头皱成个“川”字。
“少爷,你又来这套?”他把药放下,“一口气全提上去,万一岔气伤了根基,回头哭都来不及。”
“我没你想的那么娇气。”陈无咎接过药碗,吹了口气,“再说了,边城百姓今天断粮,明天断命,我哪有空调养?”
“可你也得留条退路。”老管家压低声音,“万一……”
“没有万一。”陈无咎打断他,“敌人等不及,我也等不了。他们想拿陈家当祭品,那就得先问问我的刀答不答应。”
他说完,从怀里摸出一枚青铜令牌,正面刻着陈家祖训,背面是一道火焰纹。他递给老管家。
“三日后,我要是没消息,你就启动‘赤线计划’。”
老管家接过令牌,手指捏得发白:“烧西郊别院,抓周崇礼,不留活口?”
“对。”陈无咎点头,“证据我已经备齐了,毒方、账本、双鹤纹铁甲车,全在他手里。只要把他拿下,四大家族的遮羞布就扯下来了。”
老管家沉默几秒,终于把令牌收进袖袋:“可你要去北疆,路上危险重重,不如让我调两队暗卫随行。”
“不行。”陈无咎摇头,“人多目标大,反而拖累。我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