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半个时辰,他就死在野狗堆里了。”
陈擎之盯着那截骨头,没动。
“粮道断了七天,兵部不批援军,反而调走两营守备。蛮族在边境集结三万骑兵,装备比去年精良得多——您猜是谁给他们送的兵器?”陈无咎往前一步,“是朝里的人。他们要借蛮族的手,把陈家钉在‘镇守不利’的耻辱柱上。”
陈擎之终于开口:“你有证据?”
“证据就是这人还活着。”陈无咎指了指地窖方向,“他亲眼看见司徒府的商队把兵器运进北境荒谷,打着‘赈灾’的旗号。而这份军报——”他拿起桌上的抄本,“压了五天,今天才送到您手上,是谁卡的?兵部尚书?还是……五房那位装病的周大人?”
陈擎之猛地一拍桌子:“住口!没有实据,不得妄言构陷同僚!”
“那要是实据呢?”陈无咎不退反进,“要是我拿出周崇礼和蛮族使者的密信,您还拦我吗?要是我证明四大家族有人收了蛮族的金票,您还让我闭嘴吗?”
老人盯着他,眼神复杂:“你才十九岁,懂什么朝堂权争?你以为喊几声‘外敌入侵’,就能让全族跟着你拼命?”
“我不是来拼命的。”陈无咎声音低下去,“我是来问您——陈家,还要再退几步?”
这句话像把刀,捅进陈擎之心里。
他沉默了很久,久到油灯芯噼啪炸了一声。
“先祖陈烈,一刀斩蛮王于马下,血染黄沙三十里。父亲战死边关,尸首都没能抢回来。我这辈子,守的就是这条线——退一步,就是千古罪人。”陈擎之缓缓站起,“你说蛮族要打,朝廷有人勾结外敌,那你告诉我,现在该怎么办?”
“召集族老,开家族会议。”陈无咎一字一顿,“从今晚起,陈府上下,进入战时戒备。所有暗卫归位,所有联络点重启,所有子弟兵整训待命。我们不等朝廷下令,我们自己动手。”
陈擎之盯着他,忽然笑了:“你小子,胆子是真大。”
“不是胆子大。”陈无咎平静地说,“是没得选。”
老人深吸一口气,抓起桌上的青铜令符,往地上一摔——清脆一声响。
“敲钟,祠堂集会。全族主事者,一个不准少。”
半个时辰后,陈家祠堂灯火通明。
族老们陆续到场,有穿常服的,有披外袍的,还有几个是从床上被叫起来的。看见陈无咎站在陈擎之身旁,不少人皱眉。
“擎之,这孩子刚闯大祸,您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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