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所不守也;守而必固者,守其所不攻也……”
读到这里,他忽然想起白天在赌坊的事。张老三出千的手法,其实和兵法里的“虚实”是一个道理——表面上摇骰子,暗地里做手脚;表面上押注,暗地里观察对手。
“用兵之道,亦如是。”林小川轻声自语。
他提起笔,在书页空白处写下几行字:“赌场如战场,庄家为守方,赌徒为攻方。庄家守‘必赢’之实,露‘公平’之虚;赌徒攻‘翻本’之虚,失‘本金’之实。”
写完,他放下笔,揉了揉手腕。
林小川喜欢密室这种安静——白天要装纨绔不堪,要应付父亲,要跟赵无常他们胡闹,只有夜里这几个时辰,他才能做自己。
他走到墙边,那里挂着一张牛皮地图。地图上标注着大夏北境的防线,从雁门关到黑水城,八百里山河,十二万驻军。
手指划过雁门关的位置。
今天父亲说北方有军情,恐怕狄人又有异动。雁门关守将高老将军已经六十五岁,还能撑几年?若是狄人大举进攻,父亲必定要请缨北上。可朝中那些文官,巴不得父亲离开京城……
林小川皱起眉。
他今年十八岁,按大夏律例,明年就可以入仕。父亲说过,要给他谋个羽林卫的闲职,混几年资历,再外放去做个地方官。
可他不想要闲职。
他想去边关,想真正带兵打仗,想像父亲年轻时那样,纵马沙场,保家卫国。可这话不能说——一个纨绔子弟,怎么可能有这种志向?
“咚咚。”
极轻的敲门声从密室外传来。
林小川眼神一凛,迅速吹灭油灯。密室里顿时一片漆黑,只有门缝里透进一丝微光,他屏住呼吸。
“少爷,是我。”林童压低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林小川松了口气,重新点亮油灯,推开密室门。
林童站在书房里,手里提着个小食盒,脸上带着担忧:“少爷,您又练到这么晚。我热了碗粥,您吃点吧。”
“你怎么还没睡?”林小川接过食盒。
“睡不着。”林童挠挠头,“刚才起来巡夜,看见书房有光,就过来看看。”
林小川打开食盒,里面是一碗红枣粥,还冒着热气。他端起碗,慢慢喝着。粥煮得很稠,红枣的甜味恰到好处。
“林童。”他忽然开口。
“少爷您说。”
“你跟了我几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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