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不入的“正常”空间。他就这样,如同一块烧红的烙铁行过黄油,在粘腻油腻的宴场中,开辟出一条笔直、冷硬、不容玷污的通道。
两侧楼阁中的喧哗变成了惊怒的尖叫和嘶吼。更多的“食物”被抛掷出来——不再是触手,而是滚烫的油锅、燃烧的酒柱、带着尖刺的骨矛、甚至还有活生生的、尖叫着的、被烹煮成半熟状的怨灵……所有一切都裹挟着浓郁的怨念与暴食欲望,砸向那条通道,砸向通道中的追命。
追命甚至没有挥手。他只是行走。
任何进入他周身三尺之内的攻击,无论是实体还是能量,无论是油锅还是怨灵,都在进入那个被无形中“定义”为“无秽”、“无侵”、“无序不存”的微型领域时,瞬间崩解、净化、或归于最原始无害的状态。油锅凝固成黑色的石块坠落,酒柱熄灭成无味的水汽,骨矛化为齑粉,哀嚎的怨灵如同被净化的雾气般消散。
他行走的速度并不快,却带着一种无可阻挡的必然性。所过之处,繁华喧闹的饕餮幻象片片剥落,露出其后腐朽、空洞的真实。那些“酒楼”开始坍塌,化为朽木与瓦砾;“食客”们纷纷干瘪倒地,化作一具具穿着华服的枯骨;流淌的“美味”汁液凝固成恶臭的污渍。
终于,他来到了这片区域的核心。
那是一个巨大的、由无数白骨垒砌而成、却又装饰着金银珠宝与珍稀食材的“宴席主台”。台上没有座椅,只有一张横贯左右的、铺着猩红绸缎的巨型长桌。长桌上堆叠着山珍海味,许多菜肴仍在蠕动、嘶鸣,散发着惊人的灵能波动与诱惑气息。
长桌的尽头,主位之上,端坐着一个“人”。
它穿着极度华丽、宽大无比的冕服,衣服上绣满了各种奇珍异兽、仙果神肴的图案,色彩浓艳到刺目。它的体型庞大如山,肥肉层层叠叠,将华丽的冕服撑得几乎炸裂。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一张几乎裂到耳根的、布满螺旋利齿的巨口。巨口不断开合,吞吃着身旁侍女(同样是肿胀的怨灵)不断递上的、还在惨叫的食物。它的肚腹处高高隆起,薄如蝉翼的皮肤下,可见无数扭曲的面孔和肢体在蠕动、挣扎,那是被它吞噬而尚未“消化”的怨念。
这便是“饕餮仙宴”的核心,暴食欲望的化身,永不知餍足的“宴主”。
追命的到来,似乎打断了它永恒的进食。它停下咀嚼,那张巨口缓缓转向追命的方向。虽然没有眼睛,但一股赤裸裸的、足以吞噬天地的贪婪与饥饿意念,如同实质的浪潮,轰然压向追命。长桌上所有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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