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种……解脱后的虚脱。
她在地上坐了大概十分钟,然后爬起来,打开灯。
房间里空荡荡的,只有那两个纸箱和之前买的基本家具。她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的城市已经沉睡,只有零星几盏灯还亮着。
夜风吹进来,凉飕飕的。
她走到厨房,烧了壶水。等待水开的时候,她拿出手机,开机。
瞬间,几十条未读消息和未接来电提醒涌进来,屏幕卡了好几秒。她没看,直接打开微信,找到那个置顶的家族群。
群名很俗气:“幸福一家人”。
她点进去。最后一条消息是两小时前,王翠花发的:“今天真是开眼了,晚晚那孩子疯得不轻啊。”
下面一堆亲戚的回复:
“是啊,怎么能那样对弟弟呢?”
“听说还把大宝的鞋都剪了?那些鞋可值钱了!”
“女孩子脾气这么大,以后谁敢要啊。”
“秀芳也是可怜,养出这么个女儿。”
林晚晚一条条翻上去,翻了大概五分钟。
全都是对她的指责,对赵秀芳的同情,对林大宝的惋惜。
没有一个人问:晚晚为什么会这样?
没有一个人想:这个温顺了三十年的女孩,为什么突然疯了?
她退出聊天界面,点开输入框。
手指在键盘上悬停。
她该说什么?
道歉?解释?还是继续沉默?
不。
她不想道歉,不想解释,也不想沉默了。
她要说话。
说那些憋了三十年的话。
她开始打字。
一个字一个字,打得很慢,但很坚定。
“各位叔叔婶婶、舅舅舅妈、兄弟姐妹:
我是林晚晚。我在弟弟订婚宴上发了疯——扣了红烧肉,掀了桌子,剪了他的球鞋。
你们大概都在骂我。但有些事我必须说清。
三十年里,我一直是‘姐姐’。三岁让奶瓶,七岁让零花钱,十岁从卧室被赶到阳台隔间,一住十二年。
我‘懂事’到放弃重点高中、放弃喜欢的专业;工作七年,工资卡在妈妈手里,每月只留一千五。他们说我存款是嫁妆,却为弟弟结婚拿出二十万。
三十二岁,我被催婚几十次。弟弟说:‘姐你快嫁吧,彩礼能帮我凑首付。’
我最恨的不是重男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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