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尖轻点朱砂,在光洁的镜背上,迅速写下一个龙飞凤舞的“问”字。
咒言再起,声音变得空灵而悠远。
“无碑无冢亦有名,地脉深处藏真形,镜花水月虽虚幻,一点灵光现尔称!”
镜面如水波荡漾,渐渐浮现出两个模糊字迹:
“贺…三…”。
有了名讳,便可正式招引。
陆远脚踏“禹步·饿鬼渡”,手摇“摄魂鼍鼓”。
咚……咚……咚……
鼓点沉闷压抑,仿佛饿了三天三夜的人,腹中发出的雷鸣。
他一边敲鼓,一边用一种诡异的腔调,唱念起来。
“贺三郎,贺三郎,生于庚子饿断肠。
野桑为碑,土作床,七十年冷,祭品凉。
今有粟米饭,亦有糯米香,三碗倒头饭,专为君设宴。
此时不来,更待何辰?!”
这又唱又念的古怪场面,把一旁的沈书澜和武清观众人看得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
如果说白天的陆远,给他们的感觉是专业。
那么现在的陆远,就是宗师!
一个念头,不受控制地同时在所有人心中升起。
陆远的道行……到底有多高?
不会……快到天师境了吧?
但这想法刚一出现,众人顿时又摇了摇头,将这荒谬的想法抹除。
不可能的……
这陆远看起来也就十七八九。
十七八岁怎么可能摸到天师的门槛儿?
要知道沈书澜这个关外公认的第一女天师,顶级天才,也不过二十五才晋升的天师。
如果陆远十七八九就摸到了天师的门槛儿。
那沈书澜,还有武清观这一众被称为天才的道士,又算什么?
算笑话吗?
而在武清观众人思索时。
呜——
阴风骤起!
七星引魂灯的幽绿火焰被瞬间拉长,疯狂摇曳。
一个不足四尺高,佝偻虚幻的影子,正顺着那七根“钱桥”,一步步爬向法坛。
它的形象与村民描述的别无二致,衣衫破烂,脸颊深陷。
双眼是两团浑浊的暗绿色饿火,死死盯着那三碗倒头饭。
它爬上法坛,迫不及待地抱起一碗饭,就那么蹲在法坛上,将脸埋进碗里。
发出哼哧哼哧的狼吞虎咽之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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