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轻轻晃动,映得三人脸上光影明明灭灭。
待杯盘酒菜摆布停当,李景隆只抬手挥了挥,自始至终没看掌柜一眼。
掌柜的很识趣,躬身退下时连脚步声都压得极轻,仿佛生怕惊扰了房内的暗流。
“殿下见过那位‘逆臣’后,观感如何?”李景隆夹了一箸糟鱼,慢条斯理剔着鱼刺,语气漫不经心,像是在聊家常。
朱权眉头骤然拧起,端杯的手指微微收紧,借着仰头饮酒的动作,飞快瞥了李景隆一眼:“正如景帅所料,朱棣入城后便诉尽委屈,说什么起兵皆是因朝中奸佞作祟,妄图挑拨宗亲、构陷忠良,他全是‘无奈之举’。”
“我劝过他,黄子澄既已伏法,何不就此收手,或可求得一线生机。”随着酒杯放下,杯底与桌面相碰,发出一声轻响,“可他不肯,反倒求我代拟谢罪奏章,说什么待清君侧之后,便向陛下交还北平兵权。”
李景隆嗤笑一声,酒液在杯中晃出细碎的光:“殿下信了?”
朱权毫不犹豫地摇头,眼底闪过一丝讥诮:“若连这点真伪都辨不清,景帅又何必在本王身上费这许多功夫?”
李景隆被逗得笑出声,抬眼看向朱权时,目光里多了几分真意:“我向来喜欢与聪明人打交道,朱棣早已利令智昏,为达目的,定会不择手段!”
他放下筷子,指尖在桌沿轻轻点着,声音陡然沉了几分:“我今日不是来求结盟的,是来救殿下的。有我在,四十万南军铁骑必将踏平所有乱臣贼子的巢穴!”
“我不希望有朝一日,兵锋直指大宁城下。殿下能懂这份苦心么?”
朱权眉头锁得更紧,却郑重地点了点头,语气斩钉截铁:“景帅尽管放心,本王对朝廷,绝无二心!”
“那就好。”李景隆笑意重又浮起,抓起一块烤得油光锃亮的羊排,大口啃了起来,油汁顺着指缝往下淌。
忽然,他像是想起什么,漫不经心地补了句:“对了,黄子澄是我杀的,就在陛下眼前。”
这话如平地惊雷,朱权与朱鉴同时瞪大了双眼,脸上血色褪了几分,显然没料到李景隆会如此直白。
黄子澄的死,一直是个谜!
“殿下不必惊惶。”李景隆晃了晃沾满油渍的手,笑容里带着几分痞气,“我从不滥杀无辜。朱棣此番前来,定然是走不了了,不过恐怕还需殿下协助。”
“我要活的。”
朱权神色一凛,腰背挺得笔直:“景帅有何安排,尽管直言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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