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来自母亲的教导。
那“根脉香火”、“养儿防老”、“需要靠山”等念头,
在母亲心里是如此根深蒂固,坚不可摧,以至于任何清醒的提醒都显得苍白无力。
她自愿蒙上眼睛,捂住耳朵,只为了抓住那一点有毒的救命稻草。
白丽雅心里交织着焦灼、鄙夷、无奈,却也抱着一丝期待,
母亲仍执迷不悟,自己就帮她醒醒神吧!
到了约定和刘寡妇见面的这天,白丽雅炖了一只鸡。
娘仨把肉吃了,留下小半锅澄黄油亮的鸡汤,煨在灶上。
等两个闺女一出门,赵树芬就赶忙翻出个罐子,把鸡汤仔细地滗出来,
装上满满一罐,盖上盖子,又用一块旧布包好。
她前两日悄悄给苟三利递了话,趁今天闺女出门,让他过来取。
他那儿子苟德东,前阵子吃了不少皮肉之苦,又掉进粪坑,没少遭罪。
如今烧是退了,可身子还虚着,
额角、脸颊,鼻梁……留下处处淤痕,黄褐底色带着点青紫残影,
本来长得就上不得台面,这下更无法出门见人了。
赵树芬惦记着她那继子,这鸡汤正好给他补补。
她心里美滋滋地想着,这般体贴周到,苟家人一定念着她的好,
村里人知道了,也会得个贤名,夸她是个难得的后妈。
赵树芬在东屋里坐着,手里做着针线,耳朵却支棱着听外面的动静。
谁想到,院门外传来敲门的动静,来的却不是苟三利。
竟是个从乱石砬子来的陌生女人。
刘彩芹笑盈盈地站在门口,说是白丽雅让她来取几枝卷莲花。
赵树芬心里不大情愿,但听说是闺女答应的,也不好推拒,便让人进了屋。
刘彩芹打扮得花枝招展,穿了那套备受白丽雅称赞的衣服,
袖口和衣领上的彩色镶边,针脚细密,颜色鲜亮,十分惹眼。
赵树芬的目光扫过那花色,心里猛地一揪。
红底色带蓝紫色喇叭花的图案,怎么和那块衣料一模一样?
供销社可没这个料子,她特意去找过。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怀疑,悄悄笼罩心头。
她脸上的笑容淡了,让座时态度冷冷淡淡的,也不唠嗑,
屋里气氛一下子就尴尬了。
刘彩芹有些纳闷,明明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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