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锁不大,比铜钱略宽,通体赤金,锁身錾刻着繁复的云雷纹,正中“平安”二字用的是小篆,古朴端庄。锁下坠着三颗米粒大小的金珠,轻轻一晃,便发出极细微的清脆声响。
云殊将金锁放在灯下细看。
金珠是空心的,里面似乎装着东西。她拿起金锁,对着烛光仔细端详,终于发现其中一颗金珠上有道极细的接缝——不仔细看,根本发现不了。
她取来一根绣花针,小心翼翼地将针尖探入接缝,轻轻一撬。
“咔”一声轻响,金珠应声而开。
里面不是珍珠,不是香料,而是一颗比米粒还小的黑色药丸,散发着淡淡的、若有似无的苦杏仁味。
云殊脸色骤变。
这是……鸩毒?
不,不对。鸩毒气味刺鼻,而这药丸的气味极淡,若非她嗅觉敏锐,根本闻不出来。且这药丸通体漆黑,表面光滑如镜,显然经过特殊炼制。
她将药丸倒在掌心,仔细辨认。药丸一侧刻着一个极小的字——“解”。
解毒丸?
云殊心中一动,又撬开另外两颗金珠。果然,里面也各有一颗药丸,一颗红色,刻着“麻”字;一颗白色,刻着“假”字。
三颗药丸,分别代表解毒、麻醉、假死。
沈阙给阿沅的金锁里,藏着三颗保命的药丸。
云殊握着金锁,久久不语。
这绝不是临时起意。这三颗药丸,每一颗都需精心炼制,尤其是那颗假死药——能让人在十二个时辰内气息全无、心跳停止,如同真正死亡,这样的药方,早已失传多年。
沈阙是什么时候准备的?他准备了多久?是专门为阿沅准备的,还是……
她不敢深想。
五年前,他写下休书时,可曾想过给她和孩子留一条生路?五年后,他送出这枚金锁时,心里又在想什么?
“娘亲。”
阿沅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带着睡意朦胧的奶气。云殊迅速将药丸装回金珠,合上接缝,将金锁收进袖中,这才开门。
孩子穿着寝衣,赤脚站在门外,怀里抱着沈阙送的那个木马玩偶。玩偶做得精致,马身是枣红色绒布,马鞍上镶着几颗小小的珍珠,马眼睛是两颗黑曜石,在烛光下闪闪发亮。
“怎么醒了?”云殊弯腰抱起孩子。
“阿沅梦见娘亲不见了。”孩子把头埋在她肩头,声音闷闷的,“醒来找不到娘亲,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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