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手还指着前方。
我盯着它,没有动。它不动,地面那条线还在震颤,像有东西在下面爬。吊死鬼站在我身后,发丝贴着墙面前行,探路。
我往前走了一步。
手没抬,但指尖微微偏了半寸,方向更明确了。不是攻击,是引导。和箭一样。
我咬碎嘴里的糖,血腥味混着薄荷冲上来。刚才那一摔撞得不轻,肋骨处传来钝痛,但我还能走。我伸手摸了摸耳钉,凉的,还能用。
吊死鬼突然停住。
她发丝收回,缠回手腕。我停下脚步。前面是石壁,看不出门,看不出缝。可那只手就是对着这里。
我蹲下,用手摸地面。那条线到这里断了,灰迹消失。但石壁底部有一圈极细的裂痕,绕成方形,像是刀刻出来的。
老鬼说过一句话。
“真正的密室,不在眼里,在命里。”
我掏出小刀,划破手指。血滴下去,落在那圈裂痕上。血没流散,反而顺着纹路爬行,像被吸进去。几秒后,石面浮出一道门的轮廓,暗红,像干涸的血迹。
我站直,吹了一声《安魂引》的尾音。
短,轻,只有一个音。
门开了。
里面没有光。一股陈腐的气味涌出来,像是旧纸烧过后的灰味,夹着一点铁锈。我迈步进去,吊死鬼跟在五步后。
我抬手一招,唢呐声起,低频震动扫过四壁。这不是为了战斗,是为了看。
墙上写着八个字。
阴兵过境,生灵涂炭。
字是用血写的,已经发黑,边缘斑驳。落款在右下角——民国殡仪馆学徒。
我走近。
字突然动了。
它们从墙上凸起,像虫子一样蠕动,朝我眼睛爬来。我后退一步,吊死鬼发丝瞬间缠住我手腕,把我往后拉。
我稳住。
心跳很快,但我没慌。这些字不是警告,是陷阱。写的人执念太重,血里封了怨气,会吞噬靠近者的记忆。我闭眼,不再用肉眼看。
我取出耳钉。
青铜骷髅沾了点血,放进嘴里含了一下。再拿出来时,它泛起幽蓝光晕。我把它按在落款上。
“师父留的路,不会害我。”
声音不大,但我自己听清了。
耳钉震动了一下。
我睁开眼,用鬼眼看墙。血字的怨气还在动,但落款那里有一股熟悉的波动,和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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