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太子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多问,转身踏入渐亮的晨色里。他的背影在长街上拖得很长,脚步有些虚浮,但背脊依旧挺直。
解离关上门,脸上的平静瞬间褪去。她快步上楼回到密室,反锁房门,从暗格里取出那枚装着漆雕无忌记忆的琉璃瓶。
瓶身依然滚烫。她深吸一口气,咬破指尖,将一滴血抹在瓶口封印处。血渗进纹路,金色光芒大盛,瓶盖自行旋开。
记忆涌出。
不是画面,不是声音,而是一段纯粹的“感知”:冰冷,潮湿,带着铁锈和血的味道。她看见一只握着匕首的手——那只手她很熟悉,是漆雕无忌的,指节上有道旧疤,是她当年亲手砍的。
匕首捅进一个人的胸膛。
被捅的人没有反抗,甚至往前迎了一步,让匕首刺得更深。然后那人抬起头,笑了。
解离的呼吸停了。
那是解青竹的脸。她的师父,已经死了十七年的上古智者白泽。
他笑着,嘴角溢血,却还在说话。声音通过记忆直接撞进解离的识海,清晰得像附耳低语:
“时候到了,无忌。”
“杀了我。”
画面定格在解青竹倒下的瞬间,他的眼睛看着持刀的漆雕无忌,眼神里没有痛苦,没有怨恨,只有一种深不见底的——
释然。
琉璃瓶从解离手中滑落,砸在地上,没碎,但金光熄灭了。
她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晨光从窗缝里挤进来,照在她脸上,那张脸苍白得没有一丝血色。掌心那道焦黑的伤口又开始渗血,一滴,两滴,落在密室的青砖上,声音闷得吓人。
楼下传来早市开张的喧哗,卖豆浆的吆喝,车轮碾过青石板,孩童的嬉笑。人间的烟火气正生机勃勃地醒来。
而密室里,解离缓缓蹲下身,捡起琉璃瓶。瓶身已经凉透,冷得像冰。
她看着瓶内那片彻底暗淡的金光,轻声自语,声音哑得像砂纸磨过石头:
“师父……”
“你到底……下了多大一盘棋?”
窗外,天彻底亮了。锈红色的雨已经停歇,天空洗过般干净,蓝得刺眼。
而忆莲楼的招牌在晨风中轻轻摇晃,底下那行小字被阳光照得清晰:
修补记忆,价格面议。生死不论,后果自负。
解离将琉璃瓶重新锁进暗格,转身下楼。她得开门营业了。
今天第一个预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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