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发现我们了吗?”清辞喘着气问。
“不确定。”李浩说,“但宁可小心。”
他们穿过小巷,来到另一条街。这条街更冷清,没什么人。李浩左右看了看,指着一家客栈:“进去。”
客栈很旧,招牌上的字都模糊了。柜台后面坐着个老头,正在打盹。
“两间房。”李浩说,声音压得很低。
老头睁开眼,打量了他们一下——两个风尘仆仆的年轻人,背着个箱子,神情紧张。但他没多问,只是指了指墙上的价目表:“上房一天一块五,下房一天八毛。”
“两间下房。”李浩掏出钱。
老头收了钱,递过两把钥匙:“楼上,左手边第一第二间。”
房间很小,只有一张床,一张桌子,一把椅子。窗户对着后街,街上没什么人。李浩检查了窗户和门,确认安全,才把箱子放下。
“今晚在这里过夜。”他说,“明天一早,雇车去镇江。”
“那个白玫……”清辞还是担心。
“我会去查。”李浩说,“你留在这里,锁好门,谁来都别开。”
“你要去哪?”
“去镇上转转,看看有没有尾巴。”李浩从怀里掏出那把勃朗宁,检查了子弹,插回腰间,“顺便买点干粮和药品。你的伤该换药了。”
清辞想说什么,但最终没说。她知道李浩是对的。他们需要情报,需要补给,而她现在的状态,只能拖后腿。
“小心。”她只能这么说。
李浩点点头,转身出门。门关上,落锁的声音清脆。
清辞坐在床上,听着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房间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车马声。阳光从窗户斜射进来,在地上投出方形的光斑,灰尘在光柱里飞舞。
她看着那个箱子。
黑漆的箱子,在阳光下泛着幽暗的光。箱盖上的刻字,“开箱者,须以血为誓”,像一道咒语,一道枷锁。
她想起打开箱子时的情景。那些文件,那些照片,那本日记。每一个字,每一张纸,都沾着血。
父亲的血,沈墨的血,顾长明的血,顾小满的血。
还有无数她不知道名字的人的血。
这个箱子很沉,但她知道,真正沉的,不是箱子本身,而是里面的东西——是一个国家的耻辱,是一个民族的伤痛,是无数人的命运。
门忽然被敲响了。
很轻,但很急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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