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姑娘换药。”
清辞犹豫片刻,推门走出:“陈掌柜,昨夜……多谢您。”
老人这才抬头,那张布满皱纹的脸上神情平淡:“分内之事。李大人既将姑娘托付于此,老朽自当尽责。”他顿了顿,“姑娘伤势未愈,还是回房歇着为妥。前堂人来人往,若被不相干的人瞧见,平添麻烦。”
话虽委婉,意思却明白——她需隐藏行迹。
清辞点头,却没有回房,而是走到井边木凳坐下:“掌柜的与李大人……相识很久了?”
陈掌柜翻动当归的动作慢了一拍,随即恢复如常:“有些年头了。李大人初入工部时,曾随上官来黑水城巡察水利,偶感风寒,来老朽这儿抓过几帖药。后来……便偶尔有些往来。”
他说得轻描淡写,但清辞注意到,老人提到“有些往来”时,眼神有瞬间的飘忽。
不只是抓药那么简单。
“掌柜的可知,”清辞压低声音,“李大人如今处境……颇为微妙?”
陈掌柜终于停下手,直起身,浑浊的眼睛看向她:“姑娘指的是昨夜之事,还是……更大的局?”
清辞心头一紧:“掌柜的知道?”
“老朽只知道,”老人缓缓走回檐下,在竹椅上坐下,“三日前李大人入住驿馆后,曾有两位‘客人’先后来过济世堂。一位是城西顺风栈的账房先生,问老朽可有上好的金疮药,说是栈里伙计摔伤了。另一位……”
他顿了顿,从怀中摸出个黄铜烟锅,慢条斯理地塞烟丝:“是位面生的军爷,着便装,但走路姿态、腰间佩刀的系法,都是北境边军的制式。他抓了副治咳疾的方子,却多付了三倍的银钱,说‘日后或许还要叨扰’。”
顺风栈。北境边军。
清辞呼吸微促:“掌柜的可知他们真实来意?”
陈掌柜点燃烟锅,深吸一口,青烟袅袅升起:“药铺这行当,做久了,便知有些人抓药是治身,有些人抓药是……治事。”他抬眼,目光透过烟雾,竟有几分锐利,“那账房先生要的金疮药,药性猛,见效快,但易留疤,寻常跌打损伤用不着。边军那位抓的止咳方,里面有两味药若调整剂量,可暂抑内伤疼痛,甚至……压住毒性。”
清辞指尖发凉。
“李大人送姑娘来时,”陈掌柜继续道,声音压得更低,“老朽见他眼底有血丝,袖口有极淡的石灰粉味,靴底沾着荒草籽——那是城东废弃土地庙附近才有的草籽。而昨夜四更天,城卫司曾派人去土地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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