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时我刚入工部,人微言轻,线索又被人刻意抹平。”
他转向清辞,目光在昏暗里显得格外沉静:“今夜之前,我不知‘金线’所指为何。现在看了这张图,大约明白了——有人以暗渠为脉络,在黑水城地下织了一张网。这张网连着吏部的文书篡改、军备的‘意外’损耗,甚至可能更多。而你父亲,是因为触到了网的边缘。”
“那‘危’字...”
“既是你当下的处境,也可能是指某个临界点。”李浩望向驿馆外沉沉的夜幕,“网将收拢,或是撕开的开端——清辞,你传回这个字时,心里想的究竟是什么?”
清辞握紧手指,伤口传来阵阵隐痛。“父亲笔记最后一页,写着一句话:‘渠成之日,或危或机,然金线已缠,恐难独善。’我一直不懂。直到看见这张图,发现某些节点旁标注的姓氏...其中有两个,是现任户部侍郎和一位皇子府幕僚的远亲。”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瞬。
李浩缓缓吐出一口气。“皇子...”他重复这个词,眼中掠过复杂神色。
大梁朝立国百年,当今圣上年事已高,三位成年皇子暗斗已久。黑水城虽非京畿,却是北境物资枢纽,掌控此地,等于扼住北疆三分之一的粮草军备通道。
若真有皇子势力插手,以暗渠为隐秘脉络,勾结吏部篡改文书、倒卖军资,甚至铺设更大的局...那么清辞父亲当年的“意外”,便不是孤立事件。
而这张“金线图”,便是能撕裂整张网的利刃。
“图不能留在我身上。”清辞忽然说,“他们搜捕的重点是我。若我被抓,图便落入他们手中。若我毁图,父亲和那些可能被害的人,就永远沉冤难雪。”
她看向李浩:“李大人,图交给您。您有官身,行事比我方便。我只求一件事——若有机会,让真相大白。不为我父亲一人,为所有被这张网吞噬的人。”
李浩没有立刻回答。他注视着眼前女子苍白却坚毅的面容,六年前那个在灵堂前强忍眼泪的少女,如今已独自在这黑暗漩涡中挣扎许久。
“图我暂且保管。”他终于开口,“但你不能留在此处。天亮前,必须离开黑水城。”
“可我——”
“我有安排。”李浩打断她,“城南有家药铺,掌柜是我故交。你去那里暂避,治伤。三日后,若风头稍缓,我会设法送你出城。”
“那您呢?您拿了图,便是将自己置于险境。”
李浩嘴角浮起一丝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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