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远挥了挥衣袖,语气不带一丝波澜。两名亲兵立刻上前,刀鞘横撞在李参将的膝窝,他吃痛踉跄了一下,青灰色的官袍很快便被拖进了偏室的阴影里,再也没了声响。
与此同时,知府后院突然窜出一匹快马,马蹄声急促地划破夜空。师爷紧紧攥着缰绳,袖口上银线绣纹在月光下泛着惨白的光,显然是受了魏庸的急令,往聚烟楼赶去报信。
聚烟楼三层的轩窗猛地被推开,郑三探出半身,中衣的带子松散地垂着,头发凌乱。听完师爷气喘吁吁的急报,他脸色骤变,反手就给了师爷一个响亮的耳光,怒声吼道:“烧!给我烧干净!连地窖暗格里的那些账册,一点都不能留!”
就在郑三暴怒之际,八名衙役踩着打更的梆子声,稳步逼近街口,官靴踏在青石板上,踏碎了满地的月光。为首的衙役扶了扶腰间的腰刀,刀柄上缠着的靛蓝穗子在夜风中轻轻晃动——这是姚则远安排的人手,以防聚烟楼的人狗急跳墙,趁机逃脱。
寅时正刻,姚则远腰间的佩刀“唰”的一声出鞘,寒光凛冽。“动手!”
二十名亲兵如猛虎下山,抬脚踹开聚烟楼描金大门。“砰”的一声巨响,门板碎裂,木屑四溅。郑三见状急红了眼,抓起铜秤砸向账房铁门,火星四溅,落在未燃尽的账页上,燃起细小火苗。亲兵们毫不迟疑,一名亲兵挥刀上前,刀背重重劈中郑三的腕骨,只听咔嚓一声脆响,铜秤脱手落地,郑三惨叫一声,捂着受伤的手腕蜷缩在地。
姚则远踏着满地狼藉,缓缓走进聚烟楼。他弯腰拾起半张未被焚毁的残页,尽管字迹因烟火熏烤而变得模糊,但“分利三成”的字样依然可辨,而魏庸的官印赫然盖在上面,显得格外醒目。
地窖铁门被撞开,浓重烟土霉味扑面而来,呛得人几近窒息。地窖内,木箱堆得直达梁下,箱上的封条墨迹未干,显然是刚运来不久的烟石。
江枫院中吹响收兵竹哨,茶楼瓦脊弩手收弓跃下,将铁蒺藜索卷入背囊,动作利落。
“押走。”姚则远刀尖轻轻点过郑三渗血的腕子,语气平淡却带着威严。亲兵们立刻上前,将瘫软在地的郑三及其他烟贩一一扯起,用绳索捆绑结实,拖拽着往外走。血滴自他们的伤口渗出,沥沥拉拉地淌过青石板路,于夜色中留下一道道暗红痕迹。
驿馆偏室传来沉闷的撞门声,那是被关在里面的李参将在挣扎。但这声响很快便被马蹄声湮没——江枫已带着几名义士,跨上快马,去追查那些可能逃脱的漏网之鱼。
姚则远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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