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得进入市局主楼;
二,不得接触任何物证;
三,不得离开本市。
沈鸢签字,笔锋像折断的肋骨。
走出市局大门,初冬的雾像脏棉花扑在脸上。
她抬头,看见电子屏滚动播放红色通缉——
“涉嫌吸毒人员林骁,涉嫌泄密人员沈鸢,请市民积极举报。”
她的证件照被贴在屏幕左上角,刘海凌乱,眼神像刚解剖完自己。
9
手机被扣,她身上只剩20元现金和一张公交卡。
公交车站就在马路对面,铁皮棚下站着几个早起买菜的老太太。
沈鸢走过去,听见她们议论:
“听说那个女法医把警察卖了,一根手指十万。”
“长得挺俊,心怎么这么黑。”
“听说她专门割人小指,家里藏了一罐子。”
沈鸢把卫衣帽子拉到鼻尖,像给自己套了个黑色裹尸袋。
公交来了,她挤上去,刷卡机“嘀”一声——
“余额不足。”
她转身欲下,司机喊:“喂,姑娘,有人给你刷了。”
她回头,一个戴鸭舌帽的男人收回手机,冲她点点头,帽檐下露出半张脸——
高鼻梁、薄唇、左眉尾一道疤。
林骁?
男人转身下车,消失在雾里。
10
沈鸢追到后门,车门“嘭”地合上。
她拍着玻璃,喊出一个名字,声音被发动机淹没。
公交车晃进雾,像开进一具巨人的胃。
她站在台阶上,心脏敲得胸腔发疼。
那道疤,是林骁十七岁替她挡啤酒瓶留下的,不会错。
可他明明三年前就“牺牲”了,墓碑在省郊烈士园,她亲手立的。
难道顾淼的微信、戒指里的耳机、凌晨的断指,都不是恶作剧?
沈鸢攥紧扶手,指节发白。
她忽然意识到:停职不是终点,是有人要把她踢出棋盘,好让真正的卒子过河。
11
她在下一站下车,雾更浓,像一墙湿棉花。
沿着马路牙子走,脚底黏满落叶。
走到一个公共厕所,她进去,反手插门。
厕所瓷砖裂了缝,像干涸的河床。
她抬手,把卫衣领口往下拉,露出锁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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