溅起黄沙,面部仍保持狰狞,却已晕死过去。
同一时间,陆仁自窗后抬眼,瞳孔两轮小月微微一亮。
玄觉如潮水外涌,无声掠过整条北街——
百余骑蛮人,只觉脑后一寒,仿佛被一柄透明冰刀贴肤划过;下一瞬,眼前炸开幽绿月影,月影深处,黑红巨鲸张口无声长啸。
“嗡————”
鲸歌未起,威压先至。
百余名蛮人,连弯刀都未及提起,便觉丹海被一脚踩扁,气血逆冲,眼前金星迸溅——
噗通!噗通!噗通!
像被无形镰刀齐根割倒的芦苇,百余骑同时坠马,黄沙飞扬,却未溅起一丝喊杀。
只剩一两匹受惊战马,拖着空鞍,仓皇逃向城门口,铃声在死寂街道里越飘越远。
……
土栈窗前,陆仁指尖微动,幽绿月魄无声退回,没入骨环。
他翻身跃出窗洞,玄袍掠过热浪,落在女子身前。
女子仍保持被掳姿态,云缎长裙被沙风吹得紧贴肌肤,勾勒出纤细腰线;她抬眸,泪珠挂在睫毛,黑瞳却映出陆仁轮廓——
像一面被晨露洗过的铜镜,乍见天光。
陆仁伸手,指尖点到即止,隔着月魄柔光,轻轻托住她肘弯:“没事吧?”
声音不高,带着长途风沙的沙哑,却意外温和。
女子怔了一瞬,泪珠终于滚落,在黄沙上砸出细小坑洞。
她摇头,又点头,最终只吐出一句轻若蚊鸣的“谢谢……”
陆仁微微颔首,掌心月魄一吐,将黑狼蛮人残存在她腰间的寒毒与粗鲁气息,一并抹净。
触及肌肤,只觉温软细腻,如触新瓷——
他凡心微微荡漾,像一颗小石子投入月池,却只溅起一圈涟漪,便迅速被冥鲸压回深处。
“以后别一个人乱跑。”
他收回手,转身,玄袍掠过黄沙,重新没入土栈昏暗走廊。
……
不过片刻,街道从死寂中苏醒。
紧闭的门窗“吱呀”开启,老人探头,孩童哭喊,青壮拎着锈刀冲来——
却只看到满街横七竖八的蛮人,以及那名仍站在原地、白得耀眼的女子。
“公主!是公主殿下!”
有人认出了她,惊呼四起。
欢呼声如浪潮,从北街涌向南街,又涌向城中央土宫。
灯火被逐一点亮,驼铃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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