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老师,谢谢您。”
顾曼琪接过纸巾,指尖微微发颤,她低头擦了擦眼角的湿意,纸巾很快就洇出一片深色的痕迹。声音里还裹着未散的哽咽,像被雨水泡过的棉絮,沉沉的,“您的话,真是点醒了我。”
她抬眼看向对面的人,目光里带着几分忐忑,又掺着几分迫切的渴求,像是在溺水时抓住了一根浮木。“苏老师,我冒昧问一句…… 我听说您也是刚离婚不久,可我看您,半点忧伤的样子都没有。是…… 是你们之间没什么感情吗?”
这话刚出口,顾曼琪就后悔了。她连忙摆着手,脸上露出局促的神色,像是怕冒犯到对方,“我不是故意打听隐私,就是…… 我听说您当初在那段婚姻里,也付出了很多,处境好像和我挺像的。我实在是太迷茫了,这阵子,我像丢了魂似的,吃不下睡不着,整宿整宿地睁着眼睛看天花板,整个人都快疯了。您是怎么做到这么快走出来的呀?您要是不想说,千万别为难,我就是想讨点启发,不然我真怕自己撑不下去了。”
她说着,眼圈又红了,那股子绝望和无助,像潮水似的从眼底漫出来。
苏晚晴看着眼前这个眼眶泛红、眉宇间满是憔悴的女人,轻轻叹了口气。眼底漫过一层复杂的暖意,那是经历过相似的泥泞,踩过同样的荆棘,才有的惺惺相惜的共情。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先拿起桌上的茶杯,往顾曼琪的杯子里添了些热水。氤氲的热气袅袅升起,模糊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我和你们的情况,其实不太一样。” 她缓缓开口,声音温和却带着一种历经岁月沉淀的笃定,像秋日里晒得暖洋洋的河水,“网上不是有段话吗?说婚姻久了,夫妻两人啊,就像左手握着右手,摸上去没什么惊天动地的感觉,可真要割一下,疼的是自己。有人说,婚姻里那些无数次想‘杀死对方’的冲动,其实都是爱的另一种表达 —— 因为在乎,所以才会满怀期待;因为期待,所以才会轻易失望;因为失望,所以才会迫切地想要改变;因为还想改变,所以才愿意放下自己的棱角,和对方一起努力。”
她端起手边的茶杯,指尖摩挲着温热的杯壁,粗糙的陶瓷触感,像是在细数那些过往的时光。
“婚姻从来都不是一时激情的绚烂绽放,它更像是柴米油盐里细水长流的陪伴,是一场漫长到看不到尽头的修行。” 苏晚晴的声音轻轻的,却带着千钧的重量,“这条路走下去,哪能没有观念的碰撞?哪能没有情绪的失控?我们都有过千次万次想离婚的念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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