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屏画领着香荷冲出火海,一接触到新鲜空气,香荷就扑到栏杆处咳嗽。
张三似乎很畏火,此刻才殷勤地迎上来拍打着她的背,又用湿手帕擦着她的鼻孔:“擦擦、擦擦……”看得师屏画在一旁默默揉了揉鼻子,亲的就是跟冒牌的不一样啊,她不该在这里,她应该在船底。
鼻腔被清理干净,香荷终于喘匀了气:“火是你放的?”
张三嗫喏了两声,小心看向师屏画。
“你现在都开始放火了,你还有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张三像是做错了事的小孩,局促地看着自己破烂的鞋尖,师屏画十分看不过眼:“有什么话出去说,时间宝贵。”
“我不去!”
师屏画蹙眉:“你疯了?”
“你是什么人,来管我的事?我在船上好好的,为什么要走?”香荷理了理肩头的薄纱,年少的身体暴露着大片大片的肌肤,在香云纱下若隐若现,这让她的卖弄格外稚嫩。
师屏画仿佛面对曾经的自己:“你给我搞清楚,这里是妓院!”
“他们给我买好看的衣服和首饰。”少女抬手晃了晃,手上的金镯子叮当响。
这话似乎点燃了张三的理智,她霸蛮地抓住了她的手,但香荷一下子甩开了她,傲气地抬起了下巴:“你能卖我不能卖?”
正在收船的师屏画闻言一愣,对于张三的过往,她毫不知情,就听她当场就发出了一声恸哭,但很快忍住了,含着眼泪比划着:“他们给你穿金戴银,但……但好女人是不能干这个的。不会有好下场。”
“穿金戴银,这还不够吗?你知道我每天都在街上卖花,对着那些达官显贵,我想的是什么?无论谁,无论是什么人,只要给我一条漂亮的裙子,我就愿意跟他走。我只是想要一条漂亮裙子而已。”
“娘给你买……娘有钱……”张三忙着去掏兜。
“你别笑话了。我的衣服缝缝补补,穿了不知多少年了。但你知道吗,原来我很贵的,我今晚就卖了五百两银子,是所有女孩儿里最贵的一个,小侯爷都对着我笑,彩头潮水一样丢给我——你在翻什么?”
“我给你打了支簪子,给你出嫁用的……”
“哪来的出嫁?你杀了爹,现在是朝廷钦犯!我也成了妓女,我从哪里出嫁,又能嫁到哪里去?”
“走啊!”师屏画把船推下水,冲她们招手:“天下这么大,出了汴京谁知道你们是谁?!你们可以相依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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